愿你好眠 王叶 【一发完】
＞写到最后自己都觉得很不知所云的一个短篇（。
＞私设多，大写的ＯＯＣ，算是延续之前捕梦人那篇（不过也可以单独观看
＞一个写给年年 @拂曉晨昏。 的短篇，爆字数了，看在七千多字的份上鞭小力一些（。
＞从头到尾就是清水，连ＫＩＳＳ也没有，也没交往也没告白，我就是想写一种交往前的那种暧昧期
＞这回试了新的写文方式，走过路过欢迎给点感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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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见，是在某个辗转难眠的夜晚。
叶修这个人容易做恶梦。虽然他老是不记得做了什么样的恶梦，但他总被扰得翻来覆去，使得半夜经常惊醒。也因此，他这人特别浅眠，即便睡着了也像绷紧了全身上下的神经，一丁点动静都可能吵醒他－－拜此所赐，盯着天花板直到天亮也变成家常便饭。
所谓事出必有因嘛，只不过叶修怎么想也想不出频频做恶梦的原因。他这个人也不算多愁善感，纵使有什么样的大事，他也不会挂记着到入眠，按理来说，他不应该会这么频繁地做恶梦。
这天，跟以往一样，他在恶梦中惊醒。还没来得及缓过来，他就已经察觉耳旁温热的吐息，他着实吓了一跳，下意识就抄起枕头砸了过去。
后来，那人不疾不徐的解释，说自己是捕梦人，叫做王杰希。
叶修刚开始哪里相信，只当是个私闯民宅没成功的小偷在无言乱语罢了，他完全没把对方放在心上，棉被一拉就继续睡了。
现在想想倒是有些后怕，万一人家真是小偷什么的，他不是有可能被杀了灭口吗？哪可能让他平平稳稳的睡到天亮啊？
于是，叶修不得不相信，那个叫王杰希的人，也许真的是捕梦人。
★
所谓捕梦人，按字面上的意思，就是捕捉梦境的人；说得再详细一点，捕梦人是以人们的恶梦为食，他们在每个夜晚前去拜访正在做恶梦的人。做了恶梦的人自会吸引捕梦人前来，寻得目标后，他们会轻轻趴在床沿，轻贴熟睡之人的耳旁，小心翼翼地把变为黑色烟雾的恶梦吸入鼻腔，随即变成一朵在手里绽放的黑色玫瑰。
捕梦人便是以这些黑色的玫瑰花瓣为食。
那天，王杰希轻巧地进入屋内－－这个地方他并不陌生，最近他时常被这个人吸引过来。
通常，一个人的恶梦能够形成两到三片的花瓣；可是这个人的恶梦却与其他人不同，随随便便就能凑出一整朵的玫瑰花，都够他吃整整一礼拜不用出门觅食了。
这种情况实在少见，王杰希难免对这个人起了兴趣－－但他一不晓得人家的名字，二不知道人家到底为何这么频繁做恶梦，纵使再好奇，他仍然是对这个人一无所知。待把恶梦全变成玫瑰花瓣后，他只能默默离开，也不可能把人喊醒了聊个几句。
捕梦人从来都是静悄悄地来访，再安静地离去，哪有与人交谈的机会呢？
所幸，那天这个人突然就睁开眼，虽然下一秒就抄了枕头砸过来，但对方总算是意识到他的存在。即便不小心讲出了自己的真名，他也觉得这样挺值得。
虽然如此，那个人却一点也不相信他说的话，即便他用上真名做担保，也没有让对方相信。他真是有苦也说不出，只好等对方睡去以后，确保恶梦已经吃得差不多了，他才安静地离去。
王杰希熟练的翻上屋顶，在漫天星点的陪伴下，他摘下几片花瓣，以指腹轻磨，黑色的粉末在眼前形成清晰的画面－－这是捕梦人的权利，他们可以什么也不知道，只把花瓣当食物；也可以为了好奇心，把花瓣变成粉末，看清楚人们的恶梦为何，但却无法再将其当作食物食用。
做为捕梦人，王杰希刚开始也有过好奇心，只要食物足够了，他就会把剩下的花瓣磨成粉末，看看人们究竟是被什么样的恶梦困扰着；后来，王杰希渐渐就不这么做了，毕竟是扰人安眠的恶梦，看了只有『致郁』可没有『治愈』效果。
然而，这个人的恶梦却跟他以往所见的不一样。既没有被可怕的怪物追、也没有末世一般的场景、更没有半点血腥到没法入眼的画面……整个画面只有浓如墨的黑，那个人独自待在这个只有黑色的地方，也没哭也没闹，就只有静静地缩成一团。
这下王杰希可纳闷了，他以前也看过不少人的恶梦，却从没看过像这样『平静』的恶梦，这样的画面静得他找不出有何恐怖之处。
－－或许，对于活在喧闹之中的人们，空无一物的静比什么都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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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为捕梦人，总得承担着被恶梦惊醒的人们看见的风险。因此，每个捕梦人都很敏锐，在人们被恶梦惊醒以前，他们就会先一步离去－－至于那天，王杰希是怎么被叶修察觉的？
原因很简单，只因为他想留下。
那时，王杰希自然晓得叶修快醒了，可是他想着再一会儿就能把所有恶梦清理干净，便固执地继续趴在床沿……结果就是收到了枕头的招呼。
按理来说，王杰希不应该再去拜访，但他隔天仍然悄悄地前来，只愿今天床上的青年也能睡得安稳些。今天倒是很顺利，床上的人虽然不断翻来覆去，但却没有睁眼－－他本来可以安然离去，但碍于昨日看过这人的恶梦，他一时又起了好奇心，想要看看当恶梦被扫去后，这人的好梦是什么样子。
人们会被恶梦困扰，也会因好梦而微笑。捕梦人虽然是以恶梦为食，但他们也能够看见人们的好梦，只不过好梦尝起来太过苦涩，很少有捕梦人把它当粮食来食用。
王杰希才刚打定主意，都还没实行呢，床上的青年仿佛已经察觉，突然就睁开眼，猛地坐了起来。王杰希这回可没半点心理准备，连他都有点被吓到，一时也不晓得该离开还是该继续待着。
「又是你？」青年一看见王杰希，也是愣了愣，这回倒是忍了忍，没直接把枕头扔过去。
「来你这儿我基本不用愁三餐，不来你这儿我还能去哪？」王杰希倒是回答得理直气壮。
「哦。」青年这回倒是没有多大的反应，一边揉着眼一边问：「你说你叫什么来着……王杰希？」
「嗯。」王杰希应声，「你呢？」
「叶修。」
「嗯，叶修。」王杰希念咒语似的，轻声重复，「记得做了什么样的梦吗？」
「梦？」叶修眨了眨眼，「完全不记得。」
那是当然的，捕梦人的职责本就是扫去人们的恶梦，让人好眠。
对于这个回答，王杰希一点也不意外－－但他可疑惑了。既然他已经把恶梦清理干净，叶修又为什么还会惊醒呢？
那夜，他们只有几句对话，连聊天都算不上，但彼此都悄悄地开始在意对方。
一个捕梦人、一个频繁做恶梦的青年，从此有了交集。
★
王杰希这个人从来不去过问叶修的私事，虽然他一直很在意是什么原因造就一个人时常做恶梦，但好奇心始终没有压过那份体贴人的温柔，于是这类的问题从来没有被提起。他们的对话一直都是很轻松的，永远都是想到什么就聊什么，谁也不必苦恼怎么寻找话题。
有时候，王杰希就这么静静地守了叶修一夜，确保床上的青年不会被恶梦惊扰以后，才默默离开；有时候，王杰希会陪着被恶梦惊醒的叶修聊聊天，也许一聊就是一个晚上，也许聊到青年再次睡去，对话才会结束。
他们谁也没说，但却都喜欢着这样的相处方式：自然而然，不必刻意。
今夜，叶修被恶梦惊醒，他下意识的扫了屋内一眼，果然就看见王杰希站在床边。他还来不及出声，微凉的掌心已经先贴上额头，吓得他打了个颤。
「干什么？」叶修皱了皱眉，显得有所防备。
「你好像有点发烧了。」王杰希垂下眼帘，淡淡地解释。
闻言，叶修也探了探自己的额头，但却没探出个所以然来。耸了耸肩，他顺手拿起床头柜上的烟盒跟打火机，起身走到阳台－－短暂火光造就灰黑色的烟雾，他深深吸了一口，熟练的吞云吐雾。
见状，王杰希伸手就弹了下叶修的额头，「病了还抽烟？」
「既然都病了也不差再抽这一根呗？」叶修倒是满满的无所谓。
「……」这话听上去怎么还有几分道理呢？
王杰希说不过，也只好由著叶修了。轻轻叹了叹，一个人正静静抽着烟，一个人正想着该怎么劝人少抽点，一时无话，漆黑如墨的夜里只有星点眨着眼般的闪烁不止，为安静的夜晚增添生机。
静了许久，王杰希一声招呼也没打，趁着叶修刚把烟嘴拿离嘴边时，突然就凑了过去，吸了一口－－王杰希可没抽过烟，他被呛人的烟味逼得咳嗽连连，烟草的味道化为苦涩，让他忍不住蹙起眉头，直想去找个地方漱漱口。
「突然抽这么大一口，呛着了吧？」叶修忍不住笑了起来。
「咳咳咳……真搞不懂你怎么有办法老抽这个。」王杰希还没缓过来，心底还在纠结要怎么把烟味去掉。
「习惯了呗。」叶修笑笑，也不介意王杰希碰过烟嘴，继续吞云吐雾。
王杰希对烟味有些反感，无奈阳台也就这么大，再怎么往角落躲也没法闪过烟味的骚扰，他只好抓住屋檐，直接翻上屋顶；叶修见王杰希的动作如此熟练，也产生了兴趣，吸了最后一口烟后，便扔进烟灰缸里捻熄，接着开始学起王杰希方才的动作，打算也翻上屋顶去。
无奈，叶修怎么跳也只能抓住屋檐，完全没法爬上去。又跳了一会儿，他仍然没找到施力点，只好开始挥挥手刷个存在感。
「你怎么那么轻松就翻上去了？也拉我一把啊。」
「抓好了。」
掌心相贴，王杰希没费什么劲就把叶修拉上屋顶了。两人都把屋顶当成床铺，肩并着肩仰躺在砖瓦上，眼前不是单调的天花板，而是璀璨星空尽收眼底。
也许是星空太过夺目，两人一时无话。
「我没醒的时候，你是不是就一个人在这儿躺着啊？」没头没尾的，叶修突然来了这么一句。
「不一定，有时候会去其他地方。」边说，王杰希边拿出玫瑰花来，「毕竟，粮食多一点总是好的。」
「既然捕梦人是以恶梦为食，那是不是也能看见人们的恶梦啊？」一看见那朵黑色的玫瑰花，叶修才想起这个他好久以前就想问的问题，没想到一忘就忘到现在。
「是可以看见，但代价是得把粮食毁掉。」王杰希倒是一点也没避讳，反倒直接摘下几片花瓣，以指腹轻轻磨成粉末，黑色的粉末化作清晰的画面，「很像是在看电影吧？以前好奇心重，粮食足够的时候，我就会看看人们都做了什么样的恶梦；但一想到有很多人被这样的梦扰得夜不成眠，我就越来越不这么做了。」
尤其是你，那次看了你的恶梦以后，我就更舍不得去看你是被什么样的恶梦困扰着。
「那我能不能看看自己都做了什么样的恶梦啊？」
「不能。」
「我可是让你三餐都能吃饱的人，我想看一下也不行？」
「不行。」王杰希拒绝得彻底，没得讨价还价，「夜里这么凉，你都发烧了，还是回去休息吧。」
「啧啧，真是无情。」叶修也没兴趣纠缠，眼一闭干脆整个人瘫着不动，「我可是病患，不负起责任把我送回床上吗？」
「不是你自己要上来的吗？」王杰希无奈，但也还是看在叶修发烧的份上，把人抱回床上躺好。
互相道了晚安以后，王杰希没急着离开，就在床边静静地守着，以免叶修等会儿又做恶梦了。
捕梦人的职责就是扫去人们的恶梦－－那么，他又怎么能让人在清醒时，直接面对自己心底深处的恐惧呢？
★
有人说梦境就是反映现实，也有人说梦境与现实是完全相反的。
近来，叶修不再像以往那样，一惊醒就睁着眼睛到天亮。他最近只要一睁眼，几乎都已经是阳光在床沿游走的时间－－能够一觉到天亮，仿佛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情。
自从跟王杰希有交流以后，叶修似乎就越来越不容易在晚上惊醒，连带的，他最近也几乎没有跟王杰希说到什么话。仔细去数，他们大概有……一个礼拜？没见到面也没说到话，王杰希这个人存在过的痕迹如梦一般，消失得彻底。
这天，叶修难得在夜里醒来，跟平时被恶梦惊醒的感觉不同，比较像是自然睡醒。他慢慢坐起身，就像以往一样，环顾着四周，寻找王杰希的身影－－房内空无一人，那段无话不谈的时光就像一场梦似的。
「王杰希？在吗？」
叶修轻声问道，两脚刚触及地板，一阵刺骨的寒意让他缩了缩肩膀。穿上拖鞋，他把自己的房间仔仔细细的又看了一遍，深怕自己漏看了什么。
这是他所熟悉的房间，每一样物品摆放的位置都没有更动过，一切如旧，但却少了那个夜夜都会来拜访的捕梦人。
不晓得为什么，心底突然有些慌。
也许就好比在沙漠行走的旅人，好不容易看见远方有绿洲，拼尽全力朝解渴之处迈进，最终，才发现此处什么也没有，原来一切不过是海市蜃楼罢了－－只能独自感到不知所措，却无计可施。
叶修想着反正再爬回床上、估计也是睡不着了。顺手从床头柜上拿起烟盒跟打火机，他打算去阳台抽烟，夜里饱含寒意的风不晓得能不能为他带来睡意。
叶修才刚推开落地窗，便是一阵寒风袭来，逼得他直想躲回被窝里去。犹豫了一会儿，反正也不是一定得在阳台上才能抽烟嘛……他倚着落地窗的窗框，老练的点好了烟，轻轻一吐，眼前顿时只有烟雾弥漫。
王杰希，你上哪儿去了？
虽然人家本来就没有要向他报告的义务，但他心底还是觉得有些不舒服……当然嘛，就这样不告而别，谁心里会舒服呢？
或许是在回应叶修的不满，一片纯白色的花瓣突然从天而降，像是怕他会没注意到似的，那片花瓣就落在他的正前方，硬是闯入了他的视线范围内。
一看见花瓣，叶修马上就觉得这是王杰希的杰作……可是想想又不对，王杰希手里的玫瑰花不都是黑色的吗？怎么会是白色的花瓣落在这里呢？
「叶修。」
闻言，叶修立刻顺着声音来源，抬头一看，就见一只手朝他伸出，似乎是在等他握住。
「要上来吗？」
温厚的嗓音带着一丝笑意，与夜晚的寒风融在一起，一句简单的问句被柔化成请托，让叶修想拒绝都没法拒绝……不过他也没有打算拒绝就是了。
叶修笑了笑，捻熄了手里的烟，并伸出手－－
掌心相贴，视野瞬间开阔。
「近来都是一觉到天亮吧？」王杰希开口就是直奔重点，没点拖泥带水的铺陈。
「嗯，你晓得原因？」叶修好奇。
「最近你比较少做恶梦，有注意到吗？」王杰希把玩着手里的白色玫瑰花，时不时摘下一片，任由那片花瓣乘着寒风离去。
「这就是我能一觉到天亮的原因？」
「嗯。」
王杰希不再说话，叶修一时也找不到话可说，一个人正折腾着手里的玫瑰花，一个人就静静地看着对方玩着手里的玫瑰花。
叶修的思绪突然就跳到与此完全不相干的事情上：捕梦人是以人们的恶梦为食。这个床边故事是他从小听到大的，他甚至连恶梦会变成黑色的玫瑰花都晓得，但是这又如何？这件事跟此刻的沉默有关系吗？
不晓得为什么，叶修觉得眼皮跳了跳，或许是心理作用，他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捕梦人是靠人们的恶梦维生。」王杰希垂下眼帘，看着手里的玫瑰花，眼底藏着淡淡的忧愁。
「我知道。」叶修皱了皱眉，总觉得那『不好的预感』似乎就要成真。
「你没有再做恶梦是好事，以后大概也都能一觉到天亮吧，但是，这是我最后一次来你这儿，以后……」
「你以后都不来了？」
「嗯，所以我特地来跟你道别。」
王杰希，你道什么别？
你这是打算害我往后的每一分每一秒、时不时就会想起：以前，有个叫做王杰希的捕梦人，为了让我好好入睡，好几个夜晚都是静静地在床边守着，直到确定我不会被恶梦惊醒，才悄然离开。
然后呢？你打算让我就这么一直挂记着你吗？
「……就算我最近都没有再做恶梦了，但你偶尔来跟我聊聊天也行吧？需要无情到再也不来这儿了？」叶修觉得有些窝火，难道他跟王杰希之间除了那点供需关系以外，半点情分都没有？
「你往后应该都是一觉到天亮，既然如此，我何必在半夜把你挖起来呢？」王杰希笑了笑，无奈里含着一丝苦涩。
「我肯定还会再做恶梦的，你可别跑太远啊。」叶修满肚子的火没地方可以发泄，往后一躺，干脆耍赖，「抱我回床上。」
「好，别乱动啊。」
王杰希也不恼，顺着叶修的要求，小心翼翼地把人送回床上。他耐着性子跟对方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直到越来越微弱的说话声变为平稳的呼吸声时，他才悄悄离去。
说实在的，王杰希自己都舍不得再也不来拜访。
「或许，很快就会再见面了吧。」
王杰希看着手里的白色玫瑰花－－与黑色的玫瑰花不同，这是由人们的好梦而形成。虽然外观上除了颜色、几乎没有什么不同，但是味道却很苦涩，即便白色的花瓣也能食用，但这通常都是捕梦人到了万不得已才会拿这个当粮食。
王杰希最近都只来叶修这儿，虽然他的恶梦足以养活他好几个礼拜，但是，按他最近都没有再做恶梦的情况来看，粮食或许很快就会不足够了；他当然可以去其他地方寻找粮食，但他也不敢跑得太远，就怕在他离开的时候，那人突然就被恶梦扰得无法安眠。
这一个多礼拜，王杰希其实也没有跑远，他顶多就是去附近收集一些白色的玫瑰花，其余时间都是待在屋顶上，看着漫天耀眼的星点出神。再后来，他会把花瓣当花占卜玩、也会将其碾碎看看人们的好梦是什么样子，最后才是试着把白色的花瓣当成食物，尽可能的去习惯那令人反胃的苦涩。
等我习惯了这样的苦涩，我就会再来拜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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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见，是在某个寻觅食物的夜晚。
人们通常不是天天都在做恶梦，所以王杰希身为捕梦人，不可能只守着一个人就能吃饱；但是最近，他却发现有名青年一晚上所做的恶梦，足够他一礼拜都不用再出门觅食，基本上他只要每天乖乖来报到，就不用愁粮食的问题了。
这种情况，真是闻所未闻。
第一次踏入这个房间，王杰希一个没注意，制造出一些声响。毕竟也只是碰了柜子一下，若换成之前去过的地方，想必怎么样都不可能把人吵醒－－只是这么一个轻微的声响，床上的青年却低吟了一声，慢慢坐了起来。
王杰希也吓了一跳，情急之下整个人都趴到地上，他安静的趴在床边，只愿青年不要发现他的存在。衣料摩擦着床单的细微声响持续了一会儿，直到再也没有动静，他才小心翼翼的爬起来，确认青年是不是又睡回去了。
就连在睡梦中，青年也是紧皱着眉头。
王杰希有些心疼，他轻轻靠在青年的耳边，慢慢将扰人睡眠的恶梦带走。但愿，当恶梦清理完时，青年也能舒展眉头，好好睡上一觉。
只见青年的眉头慢慢舒展开来，王杰希不自觉的勾起笑，正打算起身离开时，手却被突然抓住－－他的心脏仿佛瞬间漏跳了一拍，深深吸了口气，他慢慢低下头，生怕会在青年的眼底看见自己的身影。
幸亏，只是虚惊一场。
王杰希松了口气，青年没有醒自然是好事，但是……他试着动了动手指，这才发现青年抓得可紧了，他完全没法在不吵醒对方的前提下，把手抽离。
那夜，王杰希就在床边傻站了一晚上，直到天色逐渐转亮，他才一口气把手抽离，在青年醒来以前，迅速的离开这个房间。
自此之后，来此拜访变成王杰希天天都会做的事情。
缘份二字悄悄地被埋下，促成日后的开花结果。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