撩拨心脏的瞬间 王叶（８）
＞我发觉自己太沉迷搞这个案子了，这章赶紧拉回来跑王叶线
＞下章开始搞事情，好想把案子搁着，咱们先管管感情的事情怎么样（Ｘ
＞本案涉及黑道、犯罪等情节，轻轻带过，不喜勿入
＞ＯＯＣ及各种私设有，我现在已经开始想砍掉从头开始修了（。
＜前文走目录＞
２２
不管是多么繁华的城市，总有一些不符合城市形象的阴暗角落，就像藏在水沟盖下的污水，不仔细去看还不晓得水有多深。这一带早期违章建筑盖得乱七八糟，一点讲究都没有，巷道是一条比一条还要错综复杂，如果是从小就在这种环境下生活倒还能适应，但外来的人分分钟就会把自己给绕晕－－就算是方向感再好的黄少天，一把车子驶进这个小区，也是绕了好几圈才找到目的地。
后座的叶修同志非常遵守自己上车前的宣言，肩膀一缩，脑袋一歪，窝在后座呼呼大睡了起来；前座的王杰希同志说过的话，干脆就成了绑匪嘴里的保证，转身就成了撕票案，现在同样也是睡死过去的状态。孤零零打着方向盘的黄少天，强忍着想用喇叭把人吵醒的念头，刻意配合周遭把车也乱停在路边，正打算把这俩混蛋给喊醒，谁知道他们跟设了闹钟一样，车才停稳就不约而同打了呵欠，慢悠悠地转醒。
「你们是专门来气我的吧！」黄少天气得牙痒痒。
「回去换我开车。」叶修立刻逮住重点，一击命中要害。
王杰希很识相的没答腔，径自研究完杨樱家的地址，都下了车才『尽责』地开始带路。三个人从窄巷走到宽敞的街道，沿着街边走了一会儿，接着又拐进巷子里，最后在一栋五层楼的小公寓前停下。灰黑色的水泥墙上满是爬墙虎，岁月的痕迹在这片绿色下凝固，他们一时都判断不出这栋公寓的屋龄，只能从周遭的屋况推测一二。
叶修一点也不急着上去，一个人盯着爬墙虎看了半天，好像要把叶脉都刻进视网膜般慎重。他确认了什么似的点了点头，随即低声问黄少天：「你们上次来是以警察的身分询问的吧，那这些左邻右舍的态度如何？」
「那天我不在场，但是听同事说，他们见到警察似乎很反感，好像很不乐意回答杨樱的事情。」黄少天又想了想，可他当时毕竟不在现场，很多细节他是不会知道的，索性打通电话回去问，三两句话就掌握了当天的情形，「那天这里的居民一看见警车，反应慌张的古怪，可要做的事情堆积如山，那时他们也没空细想。上了楼，大概敲了四、五扇门才有人应门，费了好大的劲才得到『不晓得杨樱有儿子』这个讯息。」
「嗯，幸好今天不是开警车来，不然我们可能还是得吃闭门羹。」叶修点点头，凭空就冒出作战计划：「我换个方式去问，你们俩站远点，见机行事。」
王杰希听了这一点都不靠谱的计划，立刻提出异议，「你一个人去问，有什么突发状况你怎么处理？而且我们有三个人，只让你去问未免太没效率。」
「我不进去，就在门口而已。」叶修考虑到王杰希不是问话这方面的行家，只好耐心地解释起来：「现在还不能确定这里的人为什么对警察那么反感，太多人过去可能会让人起疑心，要不我们挑边间的试试，你们就在转角处的楼梯口等着，有什么状况你们俩第一时间就能反应过来。」
「要不这样。」黄少天犹豫着是不是该跟王杰希说说叶修这家伙精着呢，普通老百姓要对他不利真有点难度，斟酌半天也只能提个更有效率的方案，「老叶你也算是有一套，不用我在旁边盯着，我直接到杨樱的住所隔壁问问，王法医就在楼梯口待命吧。」
王杰希毕竟不是跑现场的料，更何况他就算到了现场也只是跟尸体打交道，哪里懂得问话这门学问里的弯弯绕绕？现在好歹也有两个这方面的高手，再怎么样也轮不到他一个法医来操心，只好接受这样的安排。
杨樱住在五楼，黄少天一踏上台阶，什么也没说就直接奔着五楼去；叶修也没说自己打算去几楼，散步似的一阶一阶往上走，到了三楼也不打个招呼，一拐弯就去敲了敲最靠近楼梯口的住家。趁着还没有人来应门，叶修还特地回头看了王杰希一眼，以口型说了句『别担心』，随即像要奔赴战场似的，认认真真盯着属于他的战场。
千言万语，也许都比不过叶修这么一个含笑而自信的眼神来得让人放心，王杰希虽然不知道叶修接下来要怎么做，一颗悬着的心却已经悄悄放下。
「谁啊？」好一会儿，女人纳闷的声音才出现，门板一下子就被拉开，「什么人啊也不看看时间？」
来人是个浓妆艳抹的女人，厚重的粉底遮住岁月的风霜，勉强称得上端正的五官，被各式各样的化妆品塑造出十足的风尘味，也算是糟蹋了这么一张脸。亚麻色的长发烫了个大波浪，看起来只随便用手梳理了几下，蓬松得跟鸟窝似的；身上只套了一件大红色的外罩衫，一边的肩膀没披完全，上头全是红红紫紫的痕迹，隐隐约约的水光，让人一下子就能联想到方才这个房间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也不知道这女人是不是很习惯被人打扰，竟然只内衣内裤就出来见人，彷佛这就是她外出的正式装扮。
好的吧，虽然这么推测有点失礼，但里面估计是在进行什么见不得人的交易，毕竟也没多少女人会在家里跟自己老公恩爱的时候，还特地抹这样的大浓妆吧？当然更不可能穿成这样就出来见人，要也是老公出来应门才是。
叶修的脑子转得挺快－－这女人后面大概还有生意，她可能把我当成下一个客人了吧，所以才会做到一半还特地来开门。如果冒充下一位客人，被拆穿的可能性太大，还不如用邻居的名义试探一下，刚刚楼下有户人家还堆着搬家用的纸箱，估计是最近才搬来的。
在女人的注视下，叶修不慌不忙地掏出香烟叼在嘴边，微微歪着头，扫了几眼女人的身材，眉眼间的猥琐毫不遮掩，一下子就有七八分地痞流氓的味道，「这位大姊，你们整出那么大动静，老子在楼下都听得见，玩什么花样那么激烈？」
「楼下？哦，那个新搬来的。」女人皱着眉头，嘀咕了几句，随即笑得极其谄媚，连忙讨好，「哎呀，打扰到你休息，姊姊跟你赔个不是。你刚搬来可能还不习惯，咱们这公寓不少人都是出来卖的，闹得大声点是常有的事儿，可既然你都到这儿住了，应该多少知道规矩吧？」
原来如此，这里的人对于邻居都不需要避讳『地下交易』这件事情，反正大家都不是善类，不管是多么见不得人的勾当也可以摊开来说。看来，入住以前可能会有人先『审核』一下房客的身分，不然的话，只要让普通的市井小民住进来，要一锅端掉这种地方可不是什么难事。
既然如此，杨樱会不会也是做这样出卖身体的活儿？她的儿子又该怎么办？是被迫跟着下海，还是在有客人的时候，被塞在阴暗的壁橱里，静静等待一切结束？
「又不是本地人，谁知道你们什么破规矩。」叶修点了烟，用力吸了两口，朝楼道口的方向慢慢吐出灰烟，「既然大姊你都在家里接客，下次知会一声，我好找个女人来陪，一个人多寂寞啊，是不是？」语毕，还跟个小混混似的，伸手摸了一把女人的下巴。
「真是的，哪用自己找？喜欢什么样的姑娘，姊姊给你找？」女人似乎很习惯叶修这种调情一般的触摸，顿时笑得风情万种。
看着女人反射性的讨好模样，叶修莫名感觉有些心酸，他又狠狠吸了几口烟，灰白的烟雾宛如云朵，轻轻柔柔的遮住女人的脸庞，「大姊妳这种的就挺好。哎，今天没什么兴致，妳回去把人给伺候好吧。」
女人似乎没听清楚叶修前面说了什么，只是笑了笑，「前阵子警察刚来过，这个时间敲门我觉得不对劲，就让那客人从后面阳台离开了。你也注意一点，楼上刚死过人，最近可能会有很多便衣来查，没事就别出来晃。」
「哦？楼上什么人啊？」叶修眨了眨眼，立刻做出一副很感兴趣的样子。
「哎呀，这几天新闻报得可凶了，就杨樱那女人啊，她就住五楼呢！」
「难怪我想这名字怎么听着有些熟悉，我刚搬来的时候还跟她打过招呼，身边还跟着个白白净净的小伙子呢。」
「杨樱的身边？啊，对，好像是有这么一号人物吧，但也不知道那孩子跟杨樱什么关系，可能是被包养？」女人皱着眉头，好像也不太确定的样子。
「包养？啧啧，好好一个大男人还给女人养着，我还以为那是她儿子。」叶修立刻做出一副很鄙视的模样。
「啊？那怎么可能是她儿子？」女人愣了愣，立刻笑着摆摆手，「别逗了，那孩子也是出来卖的吧，我看大概是杨樱接的客人年纪太大，她才偶尔想要换换口味吧？隔壁的还去勾搭过一次，杨樱也没拦着，还主动说那孩子叫亦轩。」
看来，杨樱对外是把她儿子当成小白脸养着，她为什么要隐瞒自己儿子的身分呢？是因为带着孩子出来卖太掉价？还是因为不能让人发现这个孩子的身分？难道那孩子的父亲是什么有头有脸的人物？
「反正人都死了，也没啥好讨论的，大姊你下次注意点啊，我先回去了。」有用的线索已经搜集得差不多了，叶修干脆利落的结束话题，打完招呼转身就走。
一走到楼梯口，就见躲在一旁的王杰希挂着似笑非笑的表情，叶修只是勾了勾唇角，什么也没说。在王杰希的注视下，叶修慢慢把烟给抽完，他的动作慢得不可思议，好像每一个举动都加上了铅块的重量，移动一寸都困难无比。
其实叶修的表情跟平常一样，所以也许是王杰希自己想多了，他总觉得这个叶医生好像准备了很多种面具，也许是出自心理医生的职业习惯，面对他人时，这人总会不动声色地把人从头到脚观察一遍，在最短的时间里找出最恰当的面具戴好，用最得体的方式去应对每一个人；这也有可能是以前做卧底的时候留下的习惯吧，角色转换对叶修来说应该不是什么难事，但在刚刚那一瞬间，他好像看见一个专业的变脸表演者不小心失手，在那几秒钟里，他看见的『穿帮』是名为疲累的脸庞。
王杰希不知道叶修那一瞬间的『穿帮』到底是自己的错觉，还是对方那一瞬间忘了防备，反正在他分清楚前，已经先心疼了起来。唉，刚刚看叶修一秒变成地痞流氓的模样时，他本来还有点想笑，现在只觉得自己真不应该。
已经到了嘴边的调侃又被王杰希咽了回去，等叶修抽完烟了他才开口：「叶修，也给我根烟。」
「哎？」叶修才把烟蒂捻熄，正巧要再抽一根，王杰希这突然的要求让他没反应过来，好半天他才把自己手里的烟递给对方，「王法医你不是不抽烟的吗？这牌子浓度比较高，行吗？」
「没事，我反省一下自己。」王杰希把烟叼在嘴边，他已经能感觉到淡淡的烟草味在口腔里扩散开来，好半天才跟叶修要了打火机点燃－－这是他第一次抽烟，第一口吸得太猛，呛得他整个肺都在疼，直到一支烟抽完了他都还没搞懂抽烟的乐趣。
「咳咳咳。」烟蒂都已经踩熄了，王杰希的呼吸都还没调整过来，这支烟抽得可真折磨人。
「不会抽还跟我要烟？」叶修笑笑，轻轻给王杰希拍背顺气，「怎么样，第一次抽烟的感想？」
王杰希可没什么感想，他基本上是咳着把烟给抽完的，除了这灰烟很呛人跟很难闻以外，还能有什么感想？
好不容易顺过气来，王杰希这才有闲心去闻闻自己的领口。虽然他不喜欢烟味，但这熟悉的烟味竟然让他的心情变得很好，或许是因为这跟叶修身上的味道一样吧。
啊啊，原来是这样。王杰希突然明白，这些天在心间慢慢发芽的情愫，究竟该称为什么。
「似乎产生一种错觉。」王杰希突然爬上楼梯，显然打算去找黄少天会合，剩下的字句轻得在楼道里飘散开来，「好像离你近了一点。」
２３
黄少天的结论跟叶修差不多，这整栋公寓基本就是一个犯罪集中地，赌博嫖妓只能算小事，这儿更多的是黑火跟毒品交易，打毒扫黄组的同志们肯定很乐意把这里一锅端掉，立刻就是大功一件。
叶修倒不急着解决这栋公寓的问题，毕竟这也不是两三天就搞起来的，既然长久下来都没被端掉，搞不好辖区警察都牵扯其中，这事儿就留给韩大队长去探探情况吧。
黄少天除了让叶修更加确定自己对于杨樱的推测，还多了一条线索：杨樱除了卖身，似乎还涉足毒品交易，而且卖的都是些高级货。她的邻居都很好奇她的货是哪来的，毕竟杨樱可以说是足不出户－－所以邻居都在猜大概是客人给她的货，但是谁也不知道是哪位客人，杨樱口风很紧，谁都打听不到。
至于亦轩，邻居们跟楼下大姊的看法一样，都觉得是被杨樱包养的小白脸，没有人认为那孩子是杨樱的儿子。
各自得出结论后，黄少天跟叶修同时沉默，良久，叶修才开口：「这个案子似乎一直跟黑道有关系。」
「你们蹲的那个公园是毒品交易的地方，两个受害者的住处干脆就是个罪犯聚集地，这好像有点巧？」黄少天烦躁地抓了把头发，语气却像发现宝物的探险家一样，饱含兴奋，「林文华会不会也来过这儿？他跟什么人接触过？凶手可能是这栋公寓的住户或者客人，有可能就是在这栋公寓里接触过受害者们。」
「是有可能。」叶修点点头，黄少天这分析虽然听着有道理，但他总觉得好像哪里不太对，只好补充：「王淑媛或许也来过这里，不知道她是不是也认识林文华？」
「以现有的数据来看，林文华跟杨樱看起来不像是会有交集的人，我的意思是，有钱人如果要寻欢作乐的话，会来到这种地方吗？去酒店找几个小姐陪不是更安全点？」王杰希适时加入讨论，顿了顿，又继续推测，「他们应该不是最近才有交集，也许很久以前就认识了？」
「对，王法医说到重点了！」叶修眼睛一亮，接着王杰希的话继续说：「按林文华现在的身分，来这种地方太危险了，他想玩的话，绝对有比这里安全的地方。这凶手可不是随机杀人，受害者对他来说是有意义的，假设凶手想要倾诉爱意的对象是亦轩，那么杨樱作为亦轩的母亲并没有善待这孩子，所以她被凶手杀害；那么林文华呢？他也对亦轩造成什么伤害吗？如果不是最近，会不会是以前？从亦轩的年纪来看，杨樱跟林文华的交集至少是二十年前的事情。」
「嗯，亦轩出生以后他们才认识的机率确实比较低，那个林文华家里背景挺好的，年轻的时候就是靠家里养，但是过得太挥霍，后来家里不再供他生活费，所以三十五岁以后才出社会。刚起步也不会有太多的闲钱可以出入风月场所，到了四十三岁工作才有些成就，恰好他在这时候结婚，要说经济稳定也只是这两三年间的事情，感觉没什么机会结识杨樱。」黄少天显然已经把林文华的资料娴熟于心，他稍微梳理了一下林文华近二十多年的生活，很快就同意了叶修的推测。
三个人在路边这么讨论下来，天色很快已经昏黄，停摆许久的生理时钟这才开始运作，他们总算察觉到是该去找间馆子来解决被遗忘的午餐……不，其实再两小时差不多都该吃晚餐了。
黄少天可受不了饿肚子，马上就决定要收工，不知他是有心还是无意，说了句要回去找老韩报告今天的进展后，自个儿开车走人，王杰希跟叶修这两个大活人非常华丽地被丢包。被留下来的两人对视了一会儿，也不晓得哪来的笑点，两个人不约而同地笑了出来。
「今天差不多就这样吧。」叶修揉了揉自己饿扁的肚子，简单的问句被懒懒地声调无限拉长，「王法医啊，你接下来有事情吗？咱们找个地方吃饭？」
王杰希瞅了叶修一眼，他很尽职地想了一遍自己有没有非回警局不可的理由，只用了三秒就给出个否定的答案，「没什么事。」
－－请为咱们此时忙得快要胃出血的许斌法医默哀三秒钟。
两个大男人吃饭也不用讲究什么，叶修路边看到个小吃店就拉着王杰希一起进去了。三两下就决定完晚餐的菜色，等待上菜的时间突然变得有些漫长，也许是脑袋里还存着各式各样的案情假设，叶修难得有点静不下心来，手里不断转着画菜单用的笔。
不等王杰希注意到，叶修已经先开了话题，「王法医，你最近不太对劲。」
「哦？说来听听？」王杰希挑眉，其实他早看见叶修不断转笔的动作，只是没想到这人用这么生硬的话题当开场。
「一开始，你应该是打算能离我多远就离我多远，可是后来我硬扯着你接触这案子，你反抗得似乎也不激烈，有什么隐情呀？」叶修托着脸颊，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望向王杰希的裤裆，「还是说，生理问题已经解决了？」
王杰希虽然微微皱眉，但嘴角却忍不住上扬，他轻轻弹了一下叶修的额头，慢慢解释道：「我会刻意回避某些类型的案子，是跟以前接手过的一件案子有关，详情可不适合在饭桌上聊。至于为什么愿意接触红线案，我只是觉得事情已经过去够久，是该走出来了。」
真正的理由，王杰希可不觉得是现在能坦白的事情。
那天在酒吧门口分开，看着叶修离去的背影，不知道为什么，王杰希突然觉得这个人的身影看起来很沉重，就像一个在沙漠行走却只靠自己扛起所有行李的旅人，独自朝目的地前进。剎那间，一个莫名的念想闯入心间：我可不可以是替你分担一切的人。
这还没说出口的念头，全都堆积在胸口，乱得人发慌，王杰希忍不住轻叹了口气－－这究竟是着了什么魔啊，怎么一回过神来，他对叶修的好感就超出一个安全值了呢？喜欢上一个人是这样子的吗？不需要特别明确的事件，不需要白纸黑字的理由，就像呼吸一样那么理所当然，当某天突然意识到氧气的存在时，才明白自己有多依赖。
也许当他决定跟叶修继续搅和这个案子的时候，不知何时埋进心田的情愫，意外起了化学变化，已经悄悄地开始萌芽。
「是吗？」叶修眨眨眼，学着王杰希的动作，轻轻弹了下对方的额头，「呵呵，听着挺合情合理，那有空再给我说说详细吧。」
饭菜陆陆续续开始上桌，王杰希跟叶修都没有边吃边聊天的习惯，两人不约而同静了下来，专心开始品尝这短暂的悠闲。
２４
经过调查，王淑媛在二十年前也是那栋公寓的住户，她跟杨樱差不多就是那时候认识的。后来，叶修自己又把那栋公寓的事情查了查，背后似乎有某个组织在管理，里头有不少住户都是从小就无依无靠，在街头流浪的时候被这个组织邀请入住－－比起颠沛流离的生活，昧着良心去做些违法的勾当似乎容易得多。
然而，王淑媛本人却不愿意坦白当年在公寓里是做什么交易，这事只好暂时放下。
当铺这条线同样没有着落，不论是当掉饰品、抑或赎回饰品的，都是跟红线案没有关系的人，查清楚后，也只好让王淑媛离开警局。
叶修、黄少天跟王杰希三人用了三天才把死者的社交圈子走访、对比完毕，基本上没有查到什么有用的线索。而韩文清也询问过林文华的妻子，他们是七年前结婚的，妻子对于自己丈夫的往事也不太了解，更不清楚他都跟什么人来往。
霍九也刚好来了电话，据他所知，那天的大型货物有三件，但是出货人跟收货人都没办法确定，就像凭空冒出来似的。
叶修听完，微微一笑，已经有了头绪：难怪监视器根本没拍到那么显眼的大袋子，人家是分三次运进公园里的，只是一件货物，他们这些运货的老手太知道要怎么避开监视器了。凶手也很大胆，就这么放心的在公园里等着收货？红线应该也是在公园里匆匆完成的，所以才缝得那么乱七八糟啊。
既然有权力决定运送货物，这个凶手大概是某个帮派的干部、甚至是老大。
霍九这通电话背后似乎藏着什么担忧，挂掉电话以前，他忍不住说了一句：「叶修，你别再管这案子了。」
叶修也没多想，还笑问：「怎么，这案子里有你们的事情？」
霍九爆了句粗话，语气暴躁了起来：「你丫迟早把自己搞死，道上的事情你也敢这样没命地往里头钻！」
冰冷的电话音在脑海里回荡许久，宛如变了调的警示铃，虚弱地散发着危险的气息。
「黑道啊……」叶修叼着烟，趁着休诊时间，自己跟自己开起小型会议。
至于王淑媛的丈夫：杨瑞承，本市人，今年四十九岁。这人乍看之下似乎只是个普通老百姓，细查才知道，这人竟然是本地颇有名望的黑道老大，底下的人管他叫承哥。这个组织明面上挺低调，甚至还经手些正经生意，但底下还是在经营不少不可告人的生意。
又跟黑道扯上边了啊。
也许是因为霍九的提醒，叶修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以前他还是警察的时候，时常做卧底，其中有不少毒品交易、黑火走私、人口贩卖……等等，都因他提供的情报而让警方一举破获。换个角度来说，他跟黑道也算牵扯得深，不知道是不是他想多了，总觉得……
「有点冲着我来呢。」叶修轻轻一吐，烟雾缭绕，视线顿时一片迷茫。
这个推测，就这么被叶修放在心底，没告诉任何人。
唔，现在也算是有点头绪了，那就先从跟黑道最有关系的杨瑞承继续查下去吧，这个人跟三名死者到底有什么关系呢？而王淑媛除了认识杨樱跟亦轩，跟林文华又有什么交集？她到底为什么会牵扯进红线案？
王淑媛跟红线案之间，是不是还有什么他没发觉的关连？
「嘛，老韩肯定想叫我收手了。」叶修弹了弹烟灰，孩子气的转起了转椅，「唉，王法医的心理问题又该怎么办呢。」
同一时间，王杰希也在烦恼着。
处理完韩文清指派的任务以后，他跟叶修基本上就没什么需要见面的理由了，最正当的『心理评估』正常来说是一个月一次，上回是叶修写了会诊单才会那么快再见的－－难道他真要乖乖等一个月再见面？
不，等不了。
TBC.
不知道有没有人觉得老王的感情进展太快，但我反复想了一下前面对于老王的叙述，老王一直都是比较不融入人群的那种，所以叶修这种一脚就踩进他世界的人其实很少见，前面也不断暗示老王其实对叶修有点兴趣
我自己是觉得现在让老王稍微意识到自己对叶修有意思应该还行（。
下章让王叶好好玩耍（？）
如果觉得这故事写得还行，或者想继续看后续的话，请评论区告诉我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