撩拨心脏的瞬间 王叶（３）
＞终于！乐乎的第一百篇文！最近乐乎好抽啊，趁它不抽我赶紧更新！
＞下章开始进入推理环节，你们说这两人要多久才会走到一起呢……
＞梗来源：RR @不完美的美 一句想看ＥＤ老王
＞我流设定多如纸，页页面面ＯＯＣ
７
才观察了一会儿叶修就晓得，这王大法医只要完全进入工作状态，面上一整个就是平静无波，纵使他心里有惊滔骇浪，旁人也看不出丁点儿痕迹。他可不是真的来给凶手做什么心理侧写的，侦破案子更不是他的工作，唯一的乐趣－－观察工作时的王杰希，这都被剥夺了，他一下子就没了事情能做。
失去目标的叶修有些兴趣缺缺，径自在王杰希身边绕了一圈以后，很自觉的退到一旁，静待人家工作结束。
也许是一旁某人的目光太灼热，才没一会儿，王杰希这回就有点耐不住性子了。他索性停下了手上的工作，转而把需要化验的物品整理妥当。
「我要把这些东西拿去化验。」王杰希撇了叶修一眼，好似在问：你到底要走了没？
「不说一下感想么？」叶修好似没看见王杰希眼里的厌烦，语气平常得像在问人读后感想。
「我以为约诊单上写的时间是下个礼拜。」王杰希拐着弯拒绝回答。
「我以为我们只是随便聊聊。」叶修也毫不客气地反击回去。
……
一阵短暂的沉默以后，王杰希轻叹，少了点厌烦的味道，却多了几分无奈，「我要说什么答案你才能不再纠缠下去？」
啧啧啧，你要是乖乖配合，大家都好做事嘛；但你要是坚持拒绝配合……亲爱的王法医，那就别怪我动真格了！
「王法医，大家讲道理，你觉得这心理评估碍着你工作，所以不配合；但你的不配合也是在妨碍我工作，你以为我特别乐意管你的闲事么？要不这样吧，要是你把ＥＤ（勃起功能障碍）这问题解决了，从此你的心理状态我都睁只眼闭只眼，如何？」
虽然内容这般挑衅，但叶修的唇边仍然带着笑，语气依旧轻轻淡淡，还藏着点慵懒。如此一来，这番话听上去反倒像是个心理医生真诚的建议，让人有火都发不出。
叶修也不过认识王杰希一天而已，他也不确定这种激将法能不能引对方上钩－－他是故意把话说重了点，但心底还是很明白的，这人应该不是真要找碴，只不过是……
王杰希这人有很重的戒心，无法那么轻易去相信一个人吧。
嘛，你是不是还在观察呢？是不是还在考虑我到底能不能够信任？
「抱歉，其实我也不想妨碍你的工作。」王杰希又是轻叹一声，态度顿时软化了一些，但眉头仍然紧皱，「对我来说，就是心理有道坎跨不过去，但这并不会影响到我的工作，所以我不希望你过分追究了。」
何况，你就是看准我自己处理不了这个生理问题，你才敢许下那种承诺吧？
叶修，你可真狡猾。
「其实呢，局里需要的心理评估，我昨天就已经交出去了。」叶修眨了眨眼，如此刻意的举动到了他这儿，只剩下俏皮二字能够形容，「按理来说，下礼拜你不用再过来了；但从我个人的角度来说，我还是希望你能过来，你就当作是朋友之间的谈天，可以吧？」
「手段高明啊，叶医生。」不知道为什么，王杰希竟然觉得好笑，唇角不禁弯出一个柔和的弧度，「鞭子甩完了就赏糖吃？我要是不去，倒显得太无情了？」
……这个人肯定很少发自内心的笑出来，平时不是应付性的笑容、不然就是面无表情吧。他自己一定不知道，一个发自内心的笑容，即便弧度再轻浅，也是杀伤力十足。
真是好看死了，平时就这么笑多好啊。
叶修莫名觉得耳根有些发烫，在颊上也染到这热度以前，他迅速转过身，故作镇定：「哼哼，你要是好好配合，哥哥会给你更多糖吃。」
「哦，慢走。」王杰希才不希罕吃什么糖，见叶修转身，很自然地以为对方要离开了，「你不用再这么特地跑来缠着我了，下礼拜我会去的。」
「记得准时！」叶修一秒钟都不想再多待，迅速的把身上的白大褂跟乳胶手套物归原位后，快步离去。
这下，叶修的脸真的红透了，他可没想到会被王杰希摆了一道－－这个人明明一开始就知道他不是来做什么心理侧写的，竟然还故意那么说，安的什么心啊！
这是在报复我昨天故意那样问诊的吗？这人也太记仇了吧，多幼稚啊！
此刻，鼓动的心脏化作琴弦，被某人一个轻浅的弧度而一连撩拨了好几回，每一次的跳动，奏出了一连串颤抖的琴音。
８
到下个礼拜的约诊时间以前，叶修非常守信，没有再去守着王杰希工作。
至于局里固定的心理评估早已完成，顶多就是熟悉一些必要的数据而已，空出来的大把时间，他一点也没浪费，全都拿去了解『王杰希』这个人－－这个人似乎经历了许多事情，却没有在表面上留下什么痕迹，他如果不去主动了解，又怎么有跟这人谈话的资本呢？
说实在的，只要是跟刑案组相关的人，哪个不是从各式案子里看见了人生百态？他怎么就对王杰希这个人的事情特别上心了呢？白白一个礼拜的时间不去休息，还自己找事情折腾干嘛呢？
……随便吧，就当我心情好呗，偏要管人家这破事。
首先，叶修先去找了王杰希的同事－－许斌。
这位许法医话不算多，反正是有问必答，似乎挺热心的。从零零碎碎的对话里，叶修得出了结论：在同事看来，王杰希工作时有自己的一套，不太喜欢别人干涉。平时表情也比较严肃，有些新人可能不太敢靠近，但总归是挺好相处的人。
好相处么？
这评价竟让叶修觉得有些好笑。可是按理来说，许法医跟王杰希相处的时间比他还多啊，总该赢过他个人主观的推测吧，他怎么还是感觉哪儿不太对劲呢？
嘛，总而言之，从王杰希的工作习惯来看，会不喜欢有人在旁边也是正常的，那人怎么可能愿意被别人发现他筑起的高墙？虽然与同事之间有基本的交流，但也只是出于礼貌吧，他把自己藏得可深了，从不与人有深入的交流。
再来，叶修去找了鉴识组的人－－喻文州。
毕竟算是以前的同事，喻文州一见了叶修很是惊讶，但开口却是一句似笑非笑的话，「哦，叶医生？胆子挺大，还来警局里闲晃呢？」
见另一个人一脸疑惑地看了喻文州一眼，叶修也不作声，他知道这人是顾及还有其他人在，才特地改口。
「有事情得调查嘛。」叶修也算答得老实，不做半点铺陈，直接就问：「王杰希你认识吗？」
「王法医？知道。」喻文州点点头。
用的是知道，不是认识啊……表示喻文州跟王杰希除了工作上的往来，应该也没什么交流吧。
「那你会怎么描述这个人？」
「描述？」喻文州微微蹙眉，有些纳闷，「嗯……工作效率很高吧，他是咱们局里最重要的法医，他对物证的理解、被害人身上细微的痕迹，很有一套自己的看法，他的观察能力常常是警探们办案的一个突破口。老实说吧，我觉得刑案组十个人折腾半天，都不见得比王法医一句话来得有效。」
「哦，难得啊，你也会给人这么高的评价？」叶修笑笑。
「我对你的评价也很高呢，叶警官。」喻文州放低了声音，回以微笑，转身去察看化验结果。
见喻文州还有工作，叶修也不再打扰，临走前敲了敲门板，算是打过招呼。
嗯，果然啊，王杰希这人的心思特别细腻，他能清楚感受到凶手在被害人身上留下的痕迹蕴含了怎样的感情，他也比别人还要仔细，所以才能看见那些细节里有什么线索……不知道为什么，叶修的脑海里突然有一个画面：那位王法医明明身在人群之中，但却把自己与外界隔开，他就静静地站在远处，细细观察着每一个人。
哎呀，是不是从没有人告诉过你，其实不用站得那么远呢？
不知不觉，叶修已经走到外头，熟门熟路地拐进了一个没什么人会经过的小角落里，重重叹了口气。
「啧啧，这难度有点高啊。」懒懒靠上墙角，叶修顺手摸出一根烟叼着，却没急着点燃。
虽然嘴上这么说，叶修的话里却没半点困扰，反倒充斥着兴致勃勃。墨黑的眼底盈满了笑意，化为点点星芒，闪烁不止。
「叶警官，这儿禁烟。」一句不冷不热的警告制止了正准备摸出打火机的叶修，这时机掐得也太准了。
叶修懒懒地回过头，现在警局里的小年轻应该没几个认识他，会这么喊的也只可能是以前的同事了－－果不其然，韩文清就站在转角处，还是那样杀气腾腾、不怒自威的脸。
「你喊谁呢，现在是叶医生啦。」叶修乖乖抽出已经摸到打火机的手，意思意思的挥了挥自己什么都没拿的手，「室外也禁烟啊，警局没个地方能抽了？」
「那你最好找个不会被我撞见的地方。」韩文清冷哼，回头望了望，稍微压低了声音道：「你就不能消停点，还回来干什么？那件案子你……」
「嘘，所以我是以医生的身份来找点线索嘛，陶警监可没闲到无时无刻都在监视我吧？」叶修抿着烟嘴，唇角弯起，「对了，韩警官你可是刑案组的大队长，王杰希这个人你认不认识呀？」
韩大队长觉得叶修这话怎么听怎么别扭，想着反正这人平时就是这么说话的，只好耸耸肩，「王法医？你问他的事情干什么？」
「你觉得他这个人怎么样？」叶修接着问。
「……」韩大队长的表情有些微妙。
「说话啊？」
「……瞧你这问题问的，你是打算去相亲？」
「……」叶修懵了，下意识反击回去，「说什么笑话，你还听说过两个大男人能相亲的？」
「此时此刻，我有幸见证了。」韩文清非常自然的落井下石。
叶修二度懵逼，嘴里含着的烟都掉地上去了。默默心疼了一下那根没能点着的烟，他难得摆出张严肃的脸，又问了一遍，「少贫了，赶紧说说。」
韩文清还是很清楚适可而止四个字是怎么写的，他蹙着眉头，认认真真思考该怎么描述王杰希这个人。
「王法医啊，大概是继你之后，我见过最能没日没夜、几乎是把命搭进去的工作狂。凶杀案是不会挑时间的，常常都是在半夜发生，我就常见他一口气工作到天亮，如果有新的案子进来他也会接着工作……还有，他从来不负责带任何新人，只会私下指导一下，他其实还是蛮照顾后辈的。」
「还有呢？」听了以后，叶修总觉得好像哪里不太对劲，忍不住催了一下韩文清，看是不是还有下文。
「你怎么不去问本人？」韩文清反问。
「可以去问本人的话，我用得着劳烦韩大队长？」叶修翻了个白眼。
「谁在乎你有什么苦衷，反正也没然后了。」韩文清嗤笑了一声，还是好心的多嘴了几句，「王法医这人对谁都挺礼貌的，说难听点就是跟所有人都很疏离吧，你去问谁应该都只能回答你那个人工作时的样子。」
哦，是了，难怪总觉得哪儿不对劲呢，原来是这样。
韩文清这好心的提醒恰好点醒了叶修，总算是突破盲点－－问了好几个人下来，从同事、鉴识组人员再到刑案组的队长，谁都只说得出王杰希工作时的模样！这就很奇怪了，人家也要下班的吧，就没人能说说王杰希下班时是什么样么？
明明有那么多人记得工作时的你，但却没有一个人晓得你下班时是什么模样呢。
一路问下来，叶修像是拿到了一堆零散的拼图，好不容易把它们拚了起来，却发现还缺了好几块。
那么，剩下的拼图，就让我自己完成吧。
９
这一个礼拜里，王杰希也没有闲着。首要工作便是把那个『红线案』的尸检报告处理完，必要时他还得去鉴识组把所有化验结果再过目一遍，要是有什么头绪了，就去刑案组找个警探讨论讨论。
虽然解剖尸体才是王杰希的专业，但好在他也足够心细，总能看出什么端倪，所以刑案组的人也常来找他讨论案子，弄得他跟半个私家侦探似的。然而，这次的案子他的表现可不像以往，他给出的意见都很中规中矩，几乎全是依据现有线索而得出的客观推测，没什么突破性的发现。
「王法医，你是不是有心事啊？」就连一个跟王杰希交流不多的小警官都感觉出不对劲，小心翼翼问了一句。
「没有。」王杰希稍稍避过对方疑惑的眼神，淡淡回答，「就是没什么头绪罢了。」
「哦，这案子确实很棘手。」那小警官一想到那三具尸体，整张脸都皱成个包子了，「要是你想到什么，随时都可以到刑案组跟我们说说！哎，这案子可把黄少憋死啦，现在是一点进展都没有。」
黄少天啊……警局里首屈一指的审讯、谈判高手。然而，现在连个嫌疑人的影儿都没有，无人可审，人家自然闲得慌。
王杰希也只能耸耸肩，自言自语似的开始梳理情况，「首先，你们肯定已经开始调查跟这三个被害人都有接触的人，顺着调查下去应该会有点收获。再来，重点注意那个男孩的脸，一对比才发现他的脸几乎是整个被打烂再重塑的，必须弄清楚那张『脸』到底是谁。还有，三位被害人身上都有不属于自己的物品，都是女人的首饰，且没有任何指纹，应该不会是死者杨樱的东西。」
小警官拼命点头，一脸期待的看着王杰希，但等了许久都没有盼来下文，他很是失望的叹气，「王法医，这你已经讲过很多次啦，有没有新的呀？」
王杰希径自转过身，挥了挥手，潇潇洒洒地走回自己的解剖室窝着。
一关上门，便落下一声重重的叹息。
王杰希自己也晓得，他根本就没有把心思放在这件案子上，所以当然不会有什么特别的发现。一处理完红线案的尸检报告，都还没能开始思索现有的线索，他反倒是先在意起那个叶医生的事情。
至于原因嘛，得从两天前说起。
两天前，王杰希本来还在思考为什么三名死者身上都有不属于自己的女人饰品，半点头绪都还没找着，他就被许斌的几句话拉走了全部的心思－－那个叶修竟然跑到局里来打探他的事情，不只许斌，刑案组不少人都被问过跟他有关的问题。
于是，王杰希这两天变成全心全意去打探叶修这个人。
说是打探，其实王杰希根本没什么大收获，顶多是知道了叶修大概都问了些他的什么问题罢了。
哦，真要说的话，他还打听到叶修以前也是刑案组的警官，但工作方式、接手过的案子之类的细节他就没去问同事了。或许他自己都感觉很奇怪吧，这又不是小孩子吵架，没必要他打你一下你就要打回去啊。
「唉……」王杰希看着桌上的一迭数据，就没一份是跟现下的案子有关的，他还真是越来越像私家侦探了啊。
那么，叶警官，你是因为什么而离开了警局呢？
TBC.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