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迷心窍 王叶 （２）
＞更新随缘，全程瞎扯，ＯＯＣ，不恐怖的现代灵异（？
＞王捉鬼师ｘ叶鬼魂
惊不惊喜，跑来更王叶惹
０２
既然鬼魂先生自称是『被困』在这里，那么王杰希首先要调查清楚的事情就是这间屋子、乃至这整栋公寓曾经发生过什么事情。其实世间万物大抵都是一个又一个的因果循环扣在一起，凡事都有一个因，只要找到整件事的源头，再对症下药，请鬼魂离开也不过就是如此而已。
但难就难在，那间屋子本身招阴，连带影响了周遭住户的磁场，光是打听一下这一层楼近几年发生过的事情，各种报导就已经快数不过来了，更别说要从中找出跟叶修有关的事情。
这下事情就有些棘手了。
幸好，屋主早就同意王杰希随意使用这间屋子，所以他打算直接住在这里，这么一来，也就不急着一时半会儿处理掉叶修。
王杰希已经搬过来住两三天了，期间，叶修对他都是爱搭不理的，就算满屋子洒『显形粉』也一样，鬼魂先生依然有办法把自己藏到连衣角都让你看不到。
这就怪了，难道那天叶修是故意露面的？
王杰希实在琢磨不透鬼魂的心思，估计问也问不出个所以然，他干脆直接放置叶修，转而去观察左邻右舍的情况，试图找到一点蛛丝马迹。也不知道『捉鬼师』三个字是怎么传出去的，走出门他都不用自报门户，人家一看见他就先客客气气打招呼，有些甚至热情到直接邀请他去家里坐坐。
都说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肯定有猫腻。
经过一番调查询问，王杰希总算明白原由。果然不只叶修那间屋子有问题，这整栋公寓以前都出过事情，基本上是把所有天灾人祸都包办了，火灾、地震、跳楼、凶杀……真要一件一件去调查详情，恐怕花个几年也不见得够用。
光是一个叶修就够王杰希烦恼的，他实在没有多余的心思再去管其他人家的事情，一一回绝后，他觉得还是靠自己去调查比较靠谱。
首先，用最简单粗暴的办法，打开百度，输入公寓的名称，优先看第一页跳出来的词条——跳楼跟火灾的出现率都很频繁。
火灾的话还得一户一户去问，太费劲了。王杰希连一秒钟也没有犹豫，决定先上顶楼勘察再说。
楼梯间没有窗户，只靠昏黄的灯光来照明，惨白的墙壁在破旧灯泡的照射下，斑驳的痕迹更加刺眼，几乎不用什么BGM来辅助，随手拍一张就是一个恐怖片的场景。估计是鲜少有人走动，阶梯两旁铺满一层厚厚的灰，外加阳光长年照不进来，这里的阴气也特别重。
对于鬼魂来说，这里实在是很适合长久居住的环境；对于普通人类来说，这里实在太死气沉沉，没有人会愿意走进这个楼梯间－－除非是像王杰希这样，带着『特殊目的』而来。
王杰希站在楼梯口观察了一圈，看起来没有特别不对劲的地方，也感觉不到有其他灵体存在。他正准备踏进楼梯间，楼上突然传来缓慢而沉重的脚步声，每踏出一步，那人的鞋底都重重磨过地面，发出尖刺到令人毛骨悚然的声响。
听脚步声……好像是往楼上走？
也许是楼梯间的氛围太不寻常，王杰希心底立刻冒出不祥的预感，他来不及顾虑对方会不会注意到他的脚步声，已经迅速跟着人往上跑。伴随着顶楼的铁门被推开的声音，那个人刺耳的脚步声也消失了，好像连同生命也一并消逝，他顿觉头皮发麻，莫名觉得似曾相识，三步并作两步来到顶楼。
顶楼堆满了杂物，门边堆着大大小小的箱子，估计是为了防止他人轻易推开这扇通往死亡的大门。周围的栏杆建的比人还高，上方还架着铁丝网，本该是有效防止人坠楼的措施，但现在却被有心人拿着铁钳剪开了铁丝网，只要爬过栏杆就能结束生命。
眼看那人已经爬上栏杆，一只脚跨了出去，王杰希空白一片的脑袋来不及运转，居然就直接冲上去抓住那人的肩膀，打算直接把人给扯回来。岂料，这名纤瘦的男子也不知是从哪里生出来的力气，居然只是踉跄了一下，另一只脚就跟着跨过栏杆，只要再往前一步，这名男子就会成为一张轻飘飘的遗照。
王杰希一时也不晓得该怎么劝，只能固执地继续抓着男子的肩膀，两人就这样无声较劲，皆是僵在原地动弹不得。
终于，那名男子放弃这场较量，宛如一尊木偶，脖子一次只转动一格，好半天才彻底回过头，冷冷看向王杰希。
男子惨白的脸色彻底遮盖住他的年龄，只有眼袋一片乌黑，双眼快要凹陷成两个窟窿，瞳孔里闪烁着异样的红光，隐隐藏着杀意。
糟了，这人是被厉鬼附身！
这厉鬼似乎也察觉到王杰希的身份，他缓缓露出恶劣的笑容，一开口，嗓音简直是从砂纸上磨过，既刺耳又难听，「呵，未免太多管闲事了，这个人不是你救得了的。」
王杰希微微瞪大眼，他下意识伸手想要抓住对方，可眼前的男子已经用力挣脱他的手，脸上挂着异样的微笑，享受似的闭上眼往后一倒──短短几秒，楼下传来惊恐的尖叫，想必死状可怖。
看着自己只抓住满手空气的掌心，王杰希竟又感觉一阵似曾相识，他茫然地环顾起四周，试图找出这种诡异的熟悉感是从何而来。
在顶楼呆呆地站了几十分钟，王杰希还是毫无头绪，感觉就像某段记忆被他尘封在角落里，可他无论如何也找不到开启那段记忆的关键钥匙，只能待在『既视感』的边缘徘徊不前。
也许是错觉吧？王杰希最终也只好这样说服自己。
正打算离开顶楼，一阵晕眩感却毫无预兆袭来，王杰希脚下虚浮，他一时分不清楚自己究竟是站着、还是已经踩空跌倒。好不容易找回了平衡感，周遭竟然已经不是顶楼的模样，成了一间陌生的书房。
书房内灯光昏暗，感觉就像人睡着前眼睛瞇着的一条缝，微弱的光线好像随时准备消失。王杰希试着走了几步，脚底居然能踩到地毯柔软的触感，若说这只是幻觉，未免也太真实了点。
王杰希一点都不打算去研究书架上陈列的书籍，直接走到门边，试着转动了一下门把……果然是锁着的吗？
即便是莫名奇妙地陷入这种境况，王杰希好像也不晓得什么叫做惊慌，他甚至还顺应房间的摆饰，随手抽出一本书读了起来。草草读了几行，都还来不及知晓这本书的内容究竟是什么，整个房间突然开始剧烈晃动，天花板上老旧的吊灯禁不起摇晃，底座一下就被掀了一角，如挂在树枝上的秋叶，看起来摇摇欲坠。
这下，人类最基本的求生机制开始发挥功用。其实危机来到你面前的时候，根本不需要回忆平时电视上的防灾专家都是怎么教的，你就会自动远离任何砸下来可能变成凶器的危险物品，瞬间找到最不会被重物压到的安全角落躲好－－前提是，你能如王杰希这般冷静。
但就算足够冷静，面对这个不知是现实还是幻觉的环境，王杰希仍是一点办法都想不出来，毕竟他可没听说过什么冤魂厉鬼会使用幻术，只怕这是有心人造出来的幻境。既然这儿可能是人为的，那要是在这个地方受了伤，到底会不会造成实质的伤害？更有甚者，他有没有可能会死在这里？
显然，漫长的摇晃把王杰希的判断能力也给摇没了，他居然也没垂死挣扎一番，就这样静静地待在原地，平和到好像随时能够迎接黑白无常的到来。
天花板终于支撑不住，蚯蚓般丑陋的裂痕布满所有墙壁，粉尘伴随细小的石块落下，周遭的一切都变得脆弱不堪，感觉只要轻吹一口气，这个房间就灰飞烟灭了。
碰的一声，书架倒地。彷佛是打响了什么信号，天花板跟着彻底崩塌，四周碎成石块的墙壁一股脑儿地往王杰希身上砸，这下他可以肯定，连痛感都这么真实，那就绝对不可能是药物或普通的幻觉可以解释了，整个房间唯一的一扇门也扭曲变形，门板成了最天然的一把锁，把他唯一的出路彻底死锁。
眨眼间，他的世界只剩下一片黑暗。
０３
王杰希？王杰希？你可别吓唬我……
明明对方喊的是他的名字，但经过模糊的意识加工以后，每一个字都变得飘渺，扭曲变形以后，原本有些熟悉的嗓音渐渐陌生了起来。
即使把脑袋里装载的记忆搜刮了一遍，王杰希也找不出来除了父母，他的身边还有谁会在他出事的时候，用这么焦急的声音呼唤他。更准确地说，他不是没有会为他紧张担心的朋友，只是应该没有人会像这个声音的主人，急到声音都在颤抖，彷佛下一秒就会有泪水落在他的脸颊上。
明明状况不乐观的应该是他才对，但他却心疼这个一直在呼唤他的人，想要轻轻摸摸他的脸，柔声安慰：你别哭，我还听得到你的声音，肯定没事的。
到底是谁一直在呼唤他？
他还待在顶楼吗？
刚刚那个真实得不可思议的环境是怎么回事？
大脑把混乱的思绪汇集起来，一个一个思考的同时，王杰希感觉自己的指尖也终于找回一点知觉，微微颤动了一下，流失的力气一点一滴恢复，他努力撑起有千斤重的眼皮，蓝天白云顺势闯入眼底。他望着天空呆了几秒，也或许是几分钟，他终于意识到：原来我还在顶楼。
紧接着，王杰希猛然坐起，正想寻找刚刚那个一直呼唤他的人是谁，结果就这么直勾勾撞上了叶修的视线。
「叶修？」王杰希愣了愣，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毕竟鬼魂先生看起来比他还要惊慌失措。
叶修估计也不晓得该怎么解释，干脆装作方才焦急呼唤的不是他，顺便弯出一抹极为寻常的浅笑，「你干嘛呢，躺在顶楼睡午觉？」
王杰希根本不吃叶修这套，一回过神，直接切中要害：「也许我更应该问你为什么在这儿，但我想先知道，你怎么会知道我的名字？我记得我从没跟你说过。」
「……」
『如何得知名字』这个问题显然比『为什么出现在顶楼』困难多了，叶修竟然望着王杰希出神，久久答不出话来。那双漆黑的眼眸明明是望着一片虚无，但他眼底却精采万分，好像有人在他眼里打翻了一桌子的颜料，缤纷又混乱，完全找不出一个确切的颜色。
明明只是一个很简单的疑问句，叶修却沉默良久，世上似乎再也没有比这更难的问题了。
「你认识我？」见叶修没有回答的打算，王杰希也不肯就此揭过，干脆自己往下猜：「你是在哪里见过我？这栋楼以外的地方吗？」
简简单单几句话，却比刀尖还要锐利，一下子就把叶修空荡荡的胸腔剜出千疮百孔，没有滚烫的鲜血，只有浓浓的惆怅。
鬼魂先生还是努力露出了微笑，依然表现得若无其事，强行换了一个话题，「顶楼不是你该来的地方，希望你上来的时候有注意到，平时没有人会走楼梯，住户都说这儿的楼梯是前往死亡的通道。」
王杰希也不知道自己是吃错了什么药，不然就是他到今天才发现自己骨子里还藏着这种固执，他依然不买叶修的帐，带着一点不确定、又带着一点没来由的肯定，道：「很久以前，也许是你生前……虽然这个时间差我暂时没办法解释，但我见过你，是吗？」
也许这个猜测已经很接近答案了，叶修的表情一瞬间空白，感觉就像失足摔进回忆的谷底，差一点就迷失了方向。他空洞洞的眼眸找不到焦点，他甚至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再看看王杰希，因为要是再多看一眼，他就舍不得狠下心赶走这个人的话，那该如何是好？
「算我求你了。」叶修叹了口气，低缓的语气宛如低空飞行的蝴蝶，每一个字都变得轻飘飘的，「你能不能别那么固执？」
「固执的好像是你。」王杰希心底一阵刺痛，叶修的喜怒哀乐简直跟他的每根神经缝在一块，只要鬼魂先生一露出哀伤的神情，他就跟着感到心疼，「你为什么坚决不回答我的问题？」
「不能说。」叶修总算没有再寻找其他的话题，虽然也不算是回答，但至少是正面响应。
自古以来，不能说的事情只有两种，一是天机，二是轮回。
王杰希自然明白，不论是哪一种都很难再问下去，只好作罢。
「既然如此，那你挑些能说的讲，比如楼梯是怎么回事？」王杰希慢慢站起身，一边往楼下走，一边问道。
「说来话长，还是直接带你去看看吧。」叶修笑笑，很自觉的飘到王杰希前面开始带路。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