撩拨心脏的瞬间 王叶（２１）
＞下一章完结
＞结果挣扎了一个月还是没能写到结束（。
＞依旧处理孙渺的事情，各种瞎扯不要较真（Ｘ
＞让王法医来个华丽的英雄救美（不是
６１
警方这回算是押对了宝，隔天就已经查出有问题的私人幼儿园。早上九点十分，幼儿园里的相关负责人被带回警局，很快就审出人贩集团的运作流程。
刑案组花了一天的时间去清点所有儿童，果然一一跟诱拐案的失踪儿童对上号，人贩集团的事情至此告一段落。然而红线案却还没落幕，他们现在已经先凶手一步把方清然请回警局，本市的人贩集团也一举破获，那么凶手接下来到底会把谁当作目标？
还是说，会提前对叶修动手？
大部分的孩子都在中午以后被陆续赶来的家长接回家，好几位家长都跟孩子相拥而泣，更有不少家长拉着自家孩子，在刑案组办公室里向警察一个个道谢，整个警局难得闹哄哄的；相较于外头充满泪水与温馨的氛围，某个小会议室里集中着所有担当『诱饵』的孩子，他们全都是孤儿，人贩集团的巢穴反而是他们唯一的家，现在全都成了无家可归的孩子，整个会议室里的空气都跟着变得死气沉沉。
王杰希趁着所有人都忙着应付家长，悄悄溜进会议室里，他看着这些两眼无神望着墙壁发呆的孩子们，心里实在不好受……对他们来说，警方不是把他们『救』出来，只是毁了他们的容身之处，从今往后他们该何去何从？
「能不能回答我一个问题？」王杰希仔细看着每个孩子的脸庞，有些是十七八岁的青涩少年，有些是说话还奶声奶气的七八岁儿童，他们望着王杰希的眼睛里都充满警戒，「你们知道孙渺这个人吗？」
闻言，每个人的反应各不相同。有人很是疑惑，有人略显惊讶，也有人愣在原地不知所措，更有人害怕到缩进角落里，好像看见什么可怕的怪物在靠近他。
王杰希走到一个缩在角落里的小男孩面前，换了一种问法：「见过孙渺吗？」
「嗯。」小男孩显然很犹豫，勉强答了一声，再也没有下文。
「你想做什么？」另一个稍大一些的孩子立刻挡在小男孩面前，不悦地瞪着王杰希。
王杰希大梦初醒般愣在原地，终于注意到一个关键的问题：就算问出了孙渺的行踪又如何，他难道能自己一个人去把叶修救出来吗？当然不可能，一定是由韩文清他们规划出一套拯救人质的计划，根本用不着他一个法医做些什么。
就算很清楚根本没有他操心的余地，但怎么可能真的只是干等着，什么都不做？
虽然心里着急，但王杰希可不像叶修那么能说会道，一时也不晓得该怎么说服这些孩子帮助他，只能跟他们干瞪眼，他现在的处境可谓是完美诠释出心有余而力不足。
如果是叶修的话，他会怎么做？
此时，正好有几个孩子饿到开始吵闹。其他人也受到感染，有人嚷着说想回家，有人哭着说这里好可怕，还有人饿到哭不出声音，只能抽抽噎噎的摀着自己的肚子，模样很是可怜。
「我给你们带些吃的过来吧，想吃些什么？」王杰希问。
孩子们断断续续说出自己平时爱吃的东西，大多是些糖果饼干之类的小零食，根本没法当正餐吃……或许他们平常就没有好好吃正餐的习惯吧。
王杰希也没辄，只能认认真真把每个孩子说的零食都记到备忘录里，立刻出门去采购。他找了好几家小超市跟杂货店才把东西买齐，还顺便到快餐店打包了几份饭菜，最后带着丰盛的六菜一汤跟一大袋零食回到小会议室。
小孩子确实像一张白纸，尤其越是生在越复杂的环境里，你越是可以任意替他们树立各种是非观念。只要你能给予更多的好处，很容易就能获得他们的信任，甚至可以重新建立他们的三观──饭后，每个人都抱着自己的零食，看着王杰希的眼神已经松懈不少。
毕竟都是在夹缝中求生存的孩子，当然不可能为自己的组织守口如瓶，他们的立场随时可以为了更好的活下去而改变。
不等王杰希开口，一名十五六岁的少年已经自动回答不久前的问题：「我知道孙渺这个人，他试图拉拢一些人替他监视承哥，定期汇报。但他很少直接跟我们接触，我们都不太清楚他的行踪。」
王杰希有些遗憾，却还没死心，接着问：「那孙渺有没有固定的交货地点是在港口的？或者他比较常去哪个港口进行交易？」
几个孩子都面面相觑，谁都没在对方眼里找到答案，他们一致摇头，对此毫无头绪。
相比一无所获的王杰希，刑案组的审讯室里倒是有不少收获。
这个人贩集团虽然是杨瑞承手下其中一个组织，但他们却跟孙渺来往得更密切。原因无他，孙渺时常给他们提供船只好让他们把孩童拐卖到国外去，这大大提升了警方的破案难度，才让人贩集团逍遥自在这么多年。
一听到提供船只，黄少天精神一振，三两下就把港口位置给逼问出来了。韩文清立刻让技术组去调取港口附近的监控，仔细确认叶修到底是不是被带到这个港口──每个人都在奋力切割时间，想把一秒当作十秒来用。
眼下情况有了飞跃性的进展，韩文清终于挤出一点闲暇去关心王法医怎么不见人影，他一路从法医实验室找到警局门口，明明是一个活生生的成年人，居然像人间蒸发一样什么痕迹都没有留下。
……完了，王法医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离开警局的，目前下落不明。
韩文清完全能够想象叶修要是知道这事儿，会怎么往死里挤兑他：韩大队长啊，这么大个人你也有办法搞丢啊？这还是在你地盘上就这样了，咱们警局的布控能力还真让人担忧啊。
不用叶修当面挤兑，韩大队长已经站在警局的走廊上，认认真真自我检讨三分钟，并迅速得出结论：看来还真被叶修那家伙给说中了，只要一察觉整起事件的谜底，王法医不可能无动于衷，肯定会想办法去救人。他们现在也没时间去找王杰希了，只能尽快结案，才能保证所有人都平安无事。
６２
废弃仓库内。
在这两天里，孙渺除了一开始跟叶修说了很多亦轩的事情，之后就很少再到仓库这边，看来是打算让他自生自灭。这对叶修来说是个好机会，孙渺越是不注意这边，林跟霍九他们就越容易行动。
最多再等一天，所有事情都能尘埃落定。
才刚想完，仓库的门被推开，孙渺拎小鸡似的提着一个小孩的衣领，随手把人甩到了叶修的面前。孙渺的脸色泛青，浓浓的黑眼圈让他的眼眶看起来有些凹陷，他两眼无神的伫立在那儿，精神状态看起来极度不稳定。
只是一夜没睡能够让人憔悴成这样吗？连叶修这个带伤的人都没有孙渺这么虚弱！也只有心魔能在短时间内把一个人的神智摧残到如此地步吧，若不是很确定孙渺还记挂着亦轩，叶修简直要怀疑这个人是不是一夜之间又痛失了一位爱人。
叶修瞄了一眼被扔在地上的小孩，身体还有微弱的起伏，应该暂时没有生命危险。他不确定昨天孙渺离开以后去做了些什么，现在又想着什么，种种不确定让他不敢冒然开口，只能静待对方先做出反应。
孙渺好像终于注意到仓库里还有叶修这个大活人，他跌跌撞撞走到叶修面前，慢慢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
「叶警官，这个案子结束以后，除了我，还有多少人会记得阿轩？」孙渺死死盯着叶修的脸，才清醒了几秒钟的神智又逐渐变得模糊，恍惚间眼前的人变成他最心爱的、干净又明亮的少年，他忍不住伸手去摸摸他的脸，声音控制不住地颤抖：「你明明那么怕寂寞，为什么还扔下我孤零零地走上死亡的道路？」
叶修冷眼看着孙渺，心里飞速分析：从爱人死在自己手里的那一刻，这个人的精神世界已经彻底崩塌。但是为了所爱之人，他又怀着强烈的仇恨，压抑着所有情绪，一步一步击垮杨瑞承的组织──直到现在，案子进入尾声，勉强支撑着他的憎恨轰然倒塌，他的世界又一次陷入破碎。
没了复仇对象，这个人还能靠什么活下去？
叶修依然默默观察着孙渺，无意间看到他的左手臂布满密密麻麻的针眼，显然手法不太熟练，留下好几处瘀血。
他是给自己打了什么？毒品吗？等等，昨天明明还没有这些痕迹，即便他的精神早就不正常，但他昨天也没有这样濒临崩溃，是受了什么刺激吗？为什么一口气给自己扎了这么多针？
啧啧，对自己都这么心狠手辣。
确定孙渺还处在恍惚的状态，叶修努力撑出一抹浅笑，低声询问：「阿渺，你的手是怎么回事？」
孙渺好像现在才注意到自己的手臂上扎满针眼，他满不在乎地笑了笑，柔声哄着：「我答应过你，既然他们逼你染上毒瘾，我也会陪你吸食毒品，然后我们再慢慢戒掉。」
叶修大感不妙，下意识想要往后退，却被孙渺狠狠按住了肩膀，动弹不得。孙渺的反应跟昨天实在差太多了，好像在昨天以前，孙渺都能理智看待亦轩已经死亡的事实，可是到了今天，他却突然不能接受了，所以才藉由毒品，说服自己把叶修当成已经死去的亦轩，聊以慰藉。
该死，孙渺昨天离开以后，到底去了哪里？都做了些什么事情？林跟霍九他们有没有发现不对劲？
「阿轩，我为你做的这些，你满意吗？」孙渺跟个大孩子似的，满脸期待的看着叶修，「再也没有人能够强迫你做不愿意的事情了，以后你是不是每天都能对着我笑，再也不会愁眉苦脸了？」
叶修心里有些酸涩，一时百感交集，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毕竟不是亦轩，没有资格去回应孙渺的情感，更不该让孙渺继续沉浸在自己织出来的梦里，所以他只能回以沉默。
被扔在地上的小孩终于攒足力气翻身，他侧躺在地，直勾勾盯着叶修──没想到是昨天那个把他电晕的小男孩。
小男孩的脸上满是血污，五官都看不清楚，唯独一双眼睛亮得吓人，「是我故意引导孙哥去回想他掐死轩哥的过程，这几个月来他都在逃避，一个劲说服自己是承哥的组织害死了他的爱人……本来这也无伤大雅，眼看就要能全身而退了，孙哥却开始露出破绽，因为你已经打听到轩哥的事情，所以他急着想处理掉你。」
「太可惜了，孙哥明明是天生的犯罪者，却在最后留下这么多破绽，画下这么拙劣的句点。」小男孩笑了笑，露出两颗小小的虎牙，「从他把你当作目标开始，就已经打破自己的规律了，我本来是想让他早点解决你的，没想到适得其反，我低估了他对轩哥的感情，结果把自己也搭进来了。」
「……」叶修心底直发毛，故意装作没有听见，继续观察着孙渺的反应，没想到这人好像是真的没有听见似的，毫无反应。
小男孩也不在乎有没有人搭理他，自顾自说下去：「我喜欢看孙哥带着虚假的笑容，狠狠折磨那些人……那样我才有办法继续相信，善恶终有报是真的。」
谁也不知道，究竟是经历过什么事情，才能让一个说话还奶声奶气的小孩子说出这种话来。
大概是毒品的幻觉消失了，孙渺的眼神恢复清明，看清了眼前的人是叶修以后，又变得阴冷无比，「叶警官，你知道爱人死在自己面前的滋味吗？」
叶修微微瞪大了眼，脑海里第一时间浮现的就是王杰希的脸庞。他很清楚孙渺是多么心狠手辣的人，王杰希要是落在这个人手里，后果难以想象。
「你……」叶修咬牙，零散的字句在舌尖上滚了几遍，终究组织不出完整的句子。
「你以为我为什么到现在都还没动手？」孙渺嗤笑一声，缓缓站了起来，「因为你千方百计想要保护的那个人，他还没过来。」
６３
身为法医，王杰希在大多时候都有足够的理智，因为他需要冷静判断、分析尸体上的蛛丝马迹。然而，只要一遇上跟叶修有关的事情，他就算是拿出毕生的理智，也衡量不出只身一人出来寻找叶修的下落到底是对是错。
虽然大概可以猜到孙渺的藏身地点是某个港口，但范围太大了，凭王杰希自己的本事，实在没办法在短时间内分析出准确位置……既然如此，林跟霍九会不会知道点什么？
王杰希可没有那两人的联络方式，他只记得在公园里的交易点跟酒吧里见过霍九，如果真的要赌一把，那么在后者找到人的可能性会比较大。
进了酒吧，王杰希低头避开周围几个人探究的目光，迅速扫了一圈，没发现霍九的身影。这下可就麻烦了，该不会在包厢里头吧？但他也不可能一间间去打开来看，那样动静太大了，会被门口的保安请出去。
思及此，王杰希朝门口望了一眼，正好撞上保安警戒的目光。
王杰希只好若无其事收回目光，坐到吧台，随口点了杯调酒，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像个普通的客人。
虽然已经坐在吧台，但王杰希的行为举止实在太引人注目，既不像是来酒吧找乐子，也不像是来买醉的，完全看不出来这个人是想要做什么。酒保瞇起眼，故意在酒里加了点料，结果这人一口都没喝，好好一杯调酒被他当成供品似的，安安静静放在桌上。
酒保拿捏不准王杰希的目的，只好主动开口试探：「这位先生，你是要找谁吗？」
王杰希稍微抬起头，还没决定好是不是该老实承认，突然有人用力拍了一下他的背，身后传来咬牙切齿的低语：「妈的你小子跑来搅和什么？过来！」
是霍九！
王杰希精神一振，任由霍九粗鲁的把他拖进小包厢里，话都还没说一句，这个爆脾气的家伙已经用力踹了矮桌一脚。桌面上的杂物散落一地，看起来像有人在这儿打了一场架，然而霍九还嫌不够解气，顺手再砸了几个酒瓶子。
霍九抽出一支烟叼在嘴里，估计是太过心浮气躁，点了好几次才点着。他狠狠吸了两口烟，第一次被烟雾呛得直咳嗽，简直笨得要死！他咬了咬牙，在烟灰缸里用力捻熄了烟，终于看向王杰希。
「你们两个真会给我找麻烦。」霍九咋舌，憋了好半天才没有把王杰希当成人体沙包来练手，「你先别说话，我知道你想干嘛，安静听老子说完。」
「林那家伙知道叶修的位置，现场情况他摸得差不多了，刚刚也已经通知警方往港口的Ｂ区废弃仓库赶，但愿那帮条子能及时封锁港口区域。一会儿我带人去港口附近闹事，分散孙渺的注意，林会进仓库救那混蛋，听明白了吧？」
「我……」王杰希才开口，霍九便毫不留情打断。
「你真别折腾了，叶修肯定不希望你出现在那边。」霍九冷哼一声，心说：叶修那家伙自尊心多高啊，自己狼狈的一面哪愿意给人看到？见王杰希还想要上诉，他立刻拍板定案：「行行行，您也是个固执的主，我可拗不过您，顶多顺路捎上你，但是进仓库救人就别指望我了。」
「……」
王杰希想说的、甚至放在心里想着的，竟然一口气就被霍九讲完了，就好像被人一口气堵住所有出路，不知该何去何从──他是该哭还是该笑才好？原来叶修早就把所有事情都策划好了，每一步棋都已经就定位，甚至连他所有可能会有的反应都在叶修的掌控中，根本没有需要他担心的余地。
「是叶修交代你，如果我找过来，就这么应付我，是吗？」王杰希轻轻一笑，眼里却毫无笑意，所谓『比哭还要难看的笑容』大概就是如此。
霍九可没有多少良心去顾及王杰希的感受，立马爽快承认：「呵，你不挺清楚的吗？他的计划里从头到尾都没有你。」
本以为这话会让王杰希大受打击，岂料这人竟然一点反应也没有，弄得霍九都没脾气了，只好安安分分带着人往港口赶去。一路上王杰希都没有再说什么，霍九也没兴趣搭话，沉默填满车内的空气，近乎凝固。
下车前，霍九打了个电话，确认所有人的位置，每个人都已经在指定位置待命，就等着林一个指令就可以开始行动。收起手机，霍九瞥了一眼王杰希，对方依旧是那副看不出在想什么的死人脸，看了就觉得不爽。
「明知道自己是被排除在外的，还硬要跟过来，真搞不懂你。」霍九也不管王杰希是什么反应，自顾自碎念下去：「何况你也帮不上什么忙，只能害他分神担心你的安危。」
「我知道。」王杰希仍然一副油盐不进的模样，语气淡得找不出一丝起伏，「更重要的是，为了保护好我这个累赘，他会优先考虑自己的安危。」
「心真大啊您。」霍九忍不住感叹，当初自己果然没看走眼，叶修那家伙真的是被这人吃得死死，「说真的，你真的打算赤手空拳闯进去？人家林好歹是带了枪的……你可别指望我给你找趁手的武器。」
「放心，我还是有点身手的。」王杰希扯了下嘴角，径自推开车门下车，循着打斗的声音望去，低语：「至少不是只能当个花瓶。」
「那你还有点意思。」霍九似笑非笑看着王杰希逐渐远去的背影，他一点也不急着靠近仓库，就这么倚着车门，悠悠哉哉抽起一根烟。
同一时间，Ｂ区废弃仓库内。
孙渺很快就注意到不远处传来打斗声，光听叫骂声及各种摔东西的声响，估计有十几个人。他等了几分钟，没有听见枪响或其他武器的声音，那么应该是两组人马突然发生冲突，也许是跟港口这边的交易有关。
孙渺下意识看了叶修一眼，那人闭着眼，身体斜靠着木箱，每一次呼吸都藏着咬牙切齿地疼痛。在月色的妆点下，那张毫无血色的脸庞变得更加惨白，甚至有一种陶瓷般的脆弱感，好像轻轻一碰就会产生裂痕。
这个人的生命迹象明明每分每秒都在流逝，但不知为何，居然让人感觉倍感威胁，孙渺一点也不觉得轻松，总觉得这个虚弱的人好像还藏着什么诡计；反倒是他这个还好好站着的人，竟然感觉危机四伏，一刻都不能松懈。
警方已经查到这里了？不远处的打斗声会不会是陷阱？叶修还留着什么杀手锏？
「有人要来救你了吧。」孙渺走到叶修的面前蹲下，刀面挑起对方的下颚，刀尖直接戳上了咽喉，只要再前进一分就能刺破皮肤，「会是谁先到呢？」
叶修终于慢慢睁开眼，他的双眼没有因失血而失去神采，反而亮得吓人，「阿渺，外面的打斗声是怎么回事？你快出去看看。」
孙渺愣了愣，缓缓眨了眨眼，叶修的话成了某种扰乱他神经的咒语，他明知自己是被人催眠，但却还是模模糊糊看见那个单纯而美好的男孩出现在他的面前，对他低语着根本不可能传入耳模的话语。
是阿轩吗？
不，不可能……明明是他亲手结束了那个人的生命，他心爱的人再也不可能对他微笑。
孙渺挣扎着站起身，手中的小刀不慎掉到地上，叶修立刻用脚去踢开。同时，枪声响起，子弹贯穿孙渺的肩膀，滚烫的血液喷洒在叶修的脸颊上，使他整张脸变得血迹斑斑，有种伤痕累累的狼狈感。
林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进入仓库的，仅凭着月光，对着孙渺的膝盖又来了一枪，他很快就成了残破的布偶，软绵绵地瘫在地上，只有眼神凶狠地瞪着仓库门口，却完全找不到开枪的人在哪里。
到此为止了吗？
孙渺躺在地上，在视线彻底变黑以前，他从仓库门口的缝隙中，看见一个朝这里狂奔而来的人影。
他闭上眼，悄悄露出一抹狞笑。
不，好戏才正要开始。
ＴＢ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