撩拨心脏的瞬间 王叶（２０）
＞想了想还是来更新了
＞偷偷在半夜更新（。
＞案子收尾，这两章比较枯燥一点，下下章完结
＞最后几章孙渺戏份急遽增多（。
５８
隔天早上，王杰希准时去上班，回到法医实验室协助许斌的尸检工作；而叶修则是到刑案组的办公室，跟韩文清打个招呼，彼此交换了一轮情报后，他就回到自己的诊所，乖乖开始处理这个月的心理评估。
所有人各忙各的，时间眨眼就过。
到了中午，王杰希本来打算去看看叶修，顺便一起去吃午饭，结果喻文州那边刚好有新的化验结果，几个人拿着尸检报告进行比对，讨论起来就是一个下午。
与此同时，叶修也收到一封韩文清发来的短信，只写了『拖住』两个字，他瞬间心领神会，看来短时间内王杰希不会来诊所找他。他看了看手表，时针与分针走出个一点十分，现在出发去小公园，刚好能在下午两点左右抵达，符合纸条上要求的下午见。
要是自己开车过去，那会显得是『主动』赴约，警局那边也不好交代。叶修选择步行离开警局附近，直到走上一条人来人往的主干道，他才开始伸手去拦车。
对于叶修的悄然离开，警局里大部分的人是『装作』不知情，唯独王法医是真的毫不知情。
正值一天当中太阳最热辣的时候，小公园里的人少得可怜，叶修看了一圈也没见着可疑的人影。正觉得奇怪，昨天那个故意来撞他的孩子又出现了，他什么也没说，小小的手扯了扯他的裤脚，那孩子就这么蹲在地上仰头望着他。
「你迷路了吗？」叶修笑问，一旁本来想上前关心的大婶因而松了口气。
「嗯，我想回家。」小孩儿奶声奶气的回答，见叶修已经注意到他了，起身就往公园外走。
小公园门口就停着一辆出租车，叶修迅速扫了一眼车牌，手伸进口袋，飞快将车牌号码发出去，随即跟着小孩儿上车。
「又见面了。」孙渺透过照后镜盯着叶修，灰黑色系的衣着似乎刺痛了他的神经，眼神瞬间变得阴狠，「手机手表都交给那个小鬼，鞋也脱了。」
叶修乖乖照做，彷佛没感觉到凶狠到能杀人的眼神，他还有心情发问：「胆子挺大，就不怕我带人在这儿埋伏？」
孙渺弯起唇角，笑容里散发着寒意，「你会不知道我凡事都留一手吗？你不知道我会拿谁的性命来威胁你，所以你赌不起。」
「看来咱们都知根知底啊。」叶修直视孙渺那种恨不得立刻干掉他的眼神，心里隐约有些不妙，同时也觉得有些感慨：亦轩果然是这个人的死穴啊，只要一牵扯到自己心爱的人，孙渺就不像之前处处都做到滴水不漏，甚至变得急躁。
「你不该去模仿他，那只会让你死得更快。」孙渺冷笑，无声说出两个字：「动手。」
话音方落，一旁的小男孩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了一个电击棒，无声无息电晕了叶修。不用孙渺交代，他已经去撑开叶修的眼皮，确认人是真的晕过去了，才仔细去搜他身上有没有窃听器之类的东西。
小男孩很快就搜出一个窃听器跟一个信号发射装置，他先踩坏了窃听器，才抬头看向孙渺，「这个信号发射装置也要销毁吗？」
「不。」孙渺重新戴回虚假的面具，露出温和的微笑，「把它黏在那家伙的手机上，你拿着手机下车吧，就在这附近绕。」
「好的。」小男孩点点头，三两下就完成指令，他下了车立刻钻进小巷，眨眼间就不见踪影。
「终于快完成了。」孙渺喃喃自语，独自出神了好一会儿，停在小公园门口的出租车才终于缓缓驶离。
同一时间，刑案组办公室内。
技术组的人时时刻刻盯着叶修的信号位置，也仔细听着窃听器传回的只言词组，一听到叶修没有再发出声音，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更可怕的是几秒以后窃听器被销毁，他们也看不到画面，没有人敢去猜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只能祈祷叶修还平安无事。
韩文清忍不住拿拳头重重砸了一下桌子，沸腾的血液慢慢冷却，他继续研究着本市的地图，希望能把搜索范围再缩小一点，否则他们可能抓不到现行，只能去给叶修收尸。
难道他们就只能在这里等叶修把消息传回来吗？
不，应该主动出击才对。
大脑高速运转下，韩文清堪堪抓住一闪而过的灵感，开始发号施令：「所有人注意，窃听器既然被销毁了，那现在信号发射装置传回来的位置一定也是错的，不用管了。」
「以小公园为中心，车程二到三十分钟的港口有四个，我们没时间一个一个去搜，太浪费时间也打草惊蛇，咱们先派些人去几个诱拐案高发地埋伏，逮着现行就抓回来审！给我想办法翻出人贩集团的据点！」
「还有他们的交易地点……隐密、不容易被发现的地方……」韩文清虽然烦躁的抓了抓头发，思绪却无比清晰，「不对，不见得隐密，Ｗ市是拿孤儿院当幌子，那本市呢？啧，给我去把那个小公园附近的私人幼儿园都搜一遍！」
真的假的，幼儿园？
所有人心底都是一惊，却也想不出更合理的地方──确实，要说什么地方出现大量的孩童而不会让人起疑，Ｗ市的孤儿院的确是个好点子，但私人幼儿园更让人意想不到，相对而言更加隐密。
韩文清把搜查工作重新分配一遍，低头看了看手表，离晚餐时间还有几个小时，他们还能够瞒着王法医多久呢？
５９
经过化验，王杰希发现这次的死者没有像之前被清理得那么彻底，虽然还是没有留下指纹、毛发之类的决定性证据，但尸体上却多了些耐人寻味的蛛丝马迹。许斌从死者的皮肤上刮取了一些样本，结果发现细小的盐粒里带有海水的成分，也许可以循着这条线找出真正的案发现场！
王杰希正想去跟韩文清说说这事儿，无意间瞥了一眼墙壁上的挂钟，这才发现已经晚上八点了。他心里奇怪得很，叶修今天的心理评估早该完成了吧，怎么到现在都没看见人影？
走出法医实验室后，王法医临时改变计划，先是给叶修打了个电话，对方已关机，等了几分钟再打，结果依旧。这时王杰希还没感觉不对劲，只当叶修是工作的时候把手机关机，后来也就忘了开机罢了。
反正叶修现在是警局里的特别顾问，那案子的事情不管是先跟他说还是先跟韩文清说也没有多大区别。脚下一转，王杰希决定先去叶修的诊所看看，没准那人是研究病例到忘了时间。
远远一看，诊所里面黑灯瞎火的，半点能供人在里头办公的可能性都没有。这下王杰希开始感觉不太妙了，他立刻跑到诊所门口，轻轻一推就开了──门也没锁。
「叶修？」王杰希半只脚踏进诊所里，试探性喊了一声，等了半天却无人应答。
所有神经瞬间绷紧，不出十秒，王杰希已经把所有最坏的可能都在大脑里过了一遍，变相给自己壮壮胆，他才浑身僵硬地走进诊所里头，打算进叶修的办公室里看看。
门再次推开，里头依然空无一人。
王杰希有种自己走上了断崖边的错觉，脚下的每一步都不敢用力，只要稍微不注意就会跌进万丈深渊。他缓缓环视一圈，一吋一吋挪到叶修的办公桌前，一向条理分明的叶修习惯把所有东西分门别类放好，他今天是头一回在这张办公桌上看见凌乱二字。
是匆匆离开，来不及收拾？
结合没有上锁的门来看，王杰希怀疑叶修是临时决定出门的。他大概认为自己很快就能回来，才会连门都没锁，甚至桌面也没收拾一下就走。
王杰希又把桌面看了一遍，确定没有什么特别不寻常的地方，至少能肯定叶修是『自愿』离开的。问题是，这个节骨眼上，什么人的邀约能让叶修走得这么匆忙？还是他突然发现有什么线索要查吗？
王杰希带着满腹疑惑，快步走回警局。一路上他努力稳定自己的情绪，脸上虽然冷静得跟平常一样，但当他告诉韩文清叶修可能失踪时，还是藏不住语气里的焦急。
毕竟韩文清早就有心理准备，脸上的惊讶难免慢了一拍，幸亏他还有刑案组队长这个身分，不可能一下子就乱了阵脚，而且他平时也不是容易大惊小怪的性子，王杰希也就没往深处去想，他现在只关心叶修会不会出什么事。
「奇怪了，他中午还在啊。」韩文清深知戏要做全套的道理，立刻一个个问，先是问了两个今天去做心理评估的人，确定叶修到中午都还在后，他才大声问道：「谁今天中午以后还见过叶修的？」
所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头顶上挂满一串问号，大家零零散散的开始回答。把各种推测、不确定的字词过滤掉后，所有人的答案惊人的一致：不知道。
「不知道？」王杰希立刻抓住疑点，反问：「你们怎么不说没见过？」
韩文清简直一口老血梗在胸口，明明都已经是问有没有见过了，怎么这群人还这么不会配合，答什么不知道？那不就变成所有人都是以『知道叶修不会出现』为前提，没见过叶修便成了理所当然的事情，所以才顺口说成不知道叶修中午以后去了哪里。
得，还真是标准的坑队友。
韩文清只好不动声色担任救火队的工作，继续摆出一副困惑的表情，语速也变得急促：「他也没说下午要去哪里，怎么就这样一声不吭的消失了呢？」
除了韩文清，所有人的反应看起来都有些古怪，他一边观察着其他人的反应，一边追问：「叶修手机关机了，现在有没有办法能查到叶修在哪儿？」
「先别急。」韩文清暗暗咬牙，只能昧着良心继续跟王杰希打太极，「还不能确定叶修一定是出事了，也许他是突然找到什么线索，还来不及通知我们一声就跑去追查了，他以前可没少干过这种事情。我们现在冒然去查他的下落，反而会妨碍他，要不等明天吧，要是再没有叶修的消息，我会叫技术组查一查叶修的位置。」
韩文清这话确实说得滴水不漏，一方面安抚王杰希的情绪，另一方面也积极给予承诺──按理来说，王杰希应该就此打住，不该再追问下去，然而他心里的不安还是没有消除，直觉告诉他叶修是真的出事了。
总感觉……韩文清是不希望他现在去技术组。
「对了。」王杰希突然觉得所有疑点都串成一条线，瞬间就找到突破口：「技术组现在好像没忙什么吧？」
不等韩文清反应过来，王杰希转身就走，直往技术组去。等韩大队长追上来，王法医早就看清楚技术组都在忙些什么：他们中午以前就已经在注意叶修的动向，现在所有人都在筛选可能性最大的港口位置。
所有的不寻常与看似寻常的事情，全都揉在一块，电光石火间所有谜团烟消云散。王杰希感觉自己跟突然开了挂似的，叶修从昨天开始的一举一动，说过的一字一句，全都在他脑海里慢动作回放，甚至到了关键处还会自动暂停，把疑点无限放大。
已经不用谁来告诉他是怎么回事，他已经看到谜底了。
叶修从看见陈祈的脸被捏成自己的模样时，就已经在考虑对策，当时没有人知道叶修为什么只扔下一句话就离开，但王杰希现在明白了：孙渺当时一定也在现场，而且不知道跟叶修说了些什么，才会让他急急忙忙跑去找林跟霍九。
不仅是让他们帮忙查点事情，叶修还交代了他们两个去做什么？
现在看来，叶修也有交代警方这边提早做些准备，难怪韩文清是知情的，所有人看起来都不慌不忙，因为技术组早早就在注意叶修的动向。再加上叶修昨天反常的行为，心理评估的时候还特别交代他要好好照顾自己……
「为什么不阻止他主动去当诱饵？」王杰希抬头看向韩文清，即便他知道谁都撼动不了叶修决定要做的事情，他还是忍不住这么问。
韩文清当然不会说「谁阻止得了他」，毕竟是他亲口同意的，也只能老实承认：「虽然风险很高，但这确实是能让我们逮到现行的办法。」
「他能平安无事吗？」王杰希觉得舌根发苦，他的声音变得很轻，几乎是含糊在嘴里，让人很难分辨出字句。
其实韩文清现在都不确定能不能找出凶手的藏身处，也不知道叶修还有没有办法再给他们传来消息，但他却一点也不惊慌，无比冷静，「会没事的，他从来不做没把握的事情。」
这种答案怎么有办法让王杰希安心？他彷佛没听见韩文清的回答，头也不回就往门口走，不等韩大队长再追上来，他淡淡说道：「别过来，我就去门口静一静。」
这话把韩文清硬生生钉在原地，他眼睁睁看着王杰希走到警局门口，只往外走出几步就没再移动，看起来确实没有要离开警局的打算。
或许老天也同情王杰希的处境，雨水一点一滴落下，宛如他人疼惜的泪水。
被自己心爱的人蒙在鼓里的感觉的确不好受，所有人都对叶修的计划了如指掌，唯独他是一无所知。警局里的人只要再瞒得仔细一些，他可能真的会以为叶修被抓走是一场意外，毕竟通过『脸』的模样，所有人都知道下一名受害人是谁。
直到叶修已经消失在他面前，他才知道那个人是主动赴约，不是不小心被凶手抓走的。
「为什么不告诉我，因为我不会同意你这么做？」王杰希只能望着面前漆黑的夜色，自言自语着：「不对，是因为……」
他是觉得我会被他牵连进危险之中吧。
雨势转大，冰凉的雨水浸透毛细孔，好像连血液都充满了雨水，冷得彻彻底底。经过大雨冲刷，所有感官都变得迟钝，他不知道自己傻站了多久，恍惚间感觉脸上有些热辣，混着雨水滑进嘴里，久违地尝到一丝咸苦。
王杰希整个脑子都乱哄哄的，他也不知道现在该想些什么才好，只是模模糊糊想着：小学以后他就再也不晓得落泪是什么滋味，甚至不知道要碰到什么事情才足以让人哭泣，总以为天大的事情都没有到需要用眼泪来解决的地步。
「下雨了啊。」王杰希抹了把脸，不知道的人只会以为是雨水浸湿了他的脸庞，但只有他自己知道，滚烫的泪灼烧着他的眼眶，烙进他的灵魂，尖锐的疼痛彷佛要将他挫骨扬灰。
那一晚，王杰希分不清楚泪水跟雨水的区别，一个劲想把脸抹干，反反复覆，直到眼睛酸涩到再也眨不出眼泪，他才带着一身凉意走回警局里。
６０
当晚十点半，某废弃仓库内。
陷入昏迷的叶修是被孙渺活活打醒的，一睁眼就感觉背部疼得他撕心裂肺，只是稍微动动手指，也能牵连到背部的伤口，痛觉狠狠折磨着他的神经，连太阳穴上突突直跳的青筋都能加剧背部的疼痛──差不多是没一个地方能动了。
叶修慢慢调整呼吸，随着意识逐渐清晰，痛觉也缓缓变得麻木，他挣扎着抬起头，看向站在他面前的孙渺，等着对方先开口。
「醒了？」孙渺慢悠悠收起鞭子，走到叶修面前蹲下，冷冷一笑，「你到底是哪来的自信，单枪匹马就敢来赴我的约？」
叶修没答腔，试着活动手腕跟脚腕，他两手都被绑在背后，脚也被铁丝缠绕……想要解开的话，不太好办啊。他又扫了一眼身处的环境，估计是个废弃的仓库，除了成箱的货物堆在四周，地上干干净净什么也没有。
「阿渺……他是这么喊你的吧。」叶修闭上眼，尽量去想象亦轩的口吻，声音又轻又柔，「一个人是在什么样的情况下，才会动手去杀害深爱的人？你是那个孩子最后的希望，他总是望着窗外，等着你带他离开那栋公寓。」
「阿轩……」孙渺一下子就红了眼眶，他明知不可能，却还是从叶修的身上看见亦轩的影子。他慢慢伸出手，像是想触碰眼前的人，声音微微发抖，「他总是安静地对我微笑，不管接了多少客人，他依然是那个单纯而美好的男孩。」
孙渺咬牙，单手掐住叶修的脖子，恶狠狠说道：「你不知道我有多恨这个世界，我有多恨你！我们无数次给你留下线索，又无数次看着杨瑞承全身而退，每天被希望跟绝望反复折磨，根本看不到尽头！」
看着叶修因缺氧而胀红的脸庞，孙渺浅笑着慢慢松开手上的力道，等对方大口吸入氧气以后，又一次狠狠扼住脖子，「呵，你知道吗，藉由凶杀案引起警方注意，这个办法还是阿轩提出来的，我痛恨他的母亲把他困在公寓，所以杨樱成为第一名死者。然而那个女人无依无靠，公寓那边也不在乎少了这么个人，反正还有阿轩能继续接客。」
孙渺不打算现在就掐死叶修，何况他也不配获得跟亦轩同样的死法。他慢慢松开手，看着叶修整个人缩成一团，剧烈咳嗽着，他心里无比痛快，接着往下说：
「我们等了一个月，结果没有人注意到那个女人失踪，由于抛尸地点也不是特别引人注目的地方，警方当然没有任何行动。于是，我决定把『金主』当成下一个目标，林文华不仅有家室，也有点社会地位，他的死亡肯定很容易引起关注，所以阿轩建议我先把他藏起来，干脆设计成连环杀人案，让所有人都注意到这个案子。」
「从林文华开始，我把所有故意留下的线索都指向杨瑞承，引导你们往他身上查。」孙渺低头看着叶修，指尖不由自主刮了一下对方的下颚，就像以往他跟亦轩之间的互动，「你明明跟他一点都不像，为什么……」
叶修好不容易止住咳嗽，眼前却还是一片花白，他努力在模糊之中望向孙渺，肯定地说：「原来是那孩子求你杀了他。」
「阿轩……」
孙渺站起身，摇摇晃晃后退了几步，周遭的景物无法阻止他把眼前所见幻想成公寓里的模样。时间似乎倒流了，他看见自己装成客人去找亦轩，在有限的时间里拼命将那个男孩占为己有，直到身下的人哭着将他的手拉过去扼住自己的脖子，求他掐死自己。
那是他第一次看见阿轩哭得那么悲伤，就像一直以来坚固无比的城墙倒塌了，再也拦不住里头泛滥的水灾。
「我根本没想过要杀他……」孙渺按了按隐隐作痛的太阳穴，喃喃自语着：「我从没看过他哭得那么伤心，瞬间就慌了，我甚至没意识到自己的手正掐在他的脖子上，等我回过神来，他已经没有呼吸了。」
叶修就这么看着孙渺陷入自己的回忆里，随着他的喃喃自语，红线案里所有疑点都得到了解答。即使叶修没有继续提问，孙渺还是有一句没一句继续说着亦轩的事情，他像个孩子似的，把自己最宝贝的人夸得完美无缺，好像世间再也没有比亦轩更好的人了。
「你为什么要用红线把他们缝在一起？」叶修抓住空档，轻声提问。
「总得有些特殊之处，才能引起大众关注。」孙渺自嘲一笑：「最开始只是我的一点私心罢了，阿轩他生前从不晓得何谓家庭，我想至少在死后给他一个家庭的假象。」
「满意了？」孙渺终于控制住汹涌的回忆，死死瞪着叶修，「我确实不急着杀你，你就期待着另外两个人会是谁吧。」
说完，孙渺头也不回地离开，徒留叶修一个人去感受夜里冰冷的地板。
直到门外传来上锁的声响，叶修才慢慢挪动身体，肩膀抵着箱子，咬牙坐起身。背部的伤口把他疼出一身冷汗，呼吸也跟着急促起来，他试着用指尖碰了碰伤处，滚烫的血液染红了他的指尖，只能勉强摸出伤口的深度。
旁人看来会觉得叶修的背部血肉模糊，但实际上只是看着严重，连缝合都不需要，暂时没什么大碍。叶修稍微松了口气，虽然这也不算小伤，但孙渺确实手下留情了，否则可不会抽个两三鞭就完事。
虽然他自己觉得不算事，但王法医得心疼死了吧……真希望在伤口愈合以前，不会被他发现。
ＴＢ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