撩拨心脏的瞬间 王叶（4）
＞乐乎最近越来越不可爱，先是不让我艾特，后是不让我登入，为了更一篇文我等了可能两个小时以上才登入，我容易吗（。
＞这个系列大概非常非常慢热，我努力让感情部分走快一点（大概快不到哪里去），第一次写推理许多细节正在慢慢摸索，很多地方可能都还不够严谨，我写完以后会一口气再大修一次
＞梗来源：RR @不完美的美 一句想看ＥＤ老王
＞私设雨点落，尽是ＯＯＣ
１０
约定的会面时间，转眼就到。
既然叶修已经说到做到，这个礼拜都没再进过解剖室一次，那么王杰希自然也信守承诺，按着约诊单上写的时间前来。
各怀心事的两人一照面，竟是不约而同的一笑，看似礼貌性的笑容，实则有所图谋。
「挺准时的嘛，王法医。」叶修笑笑。
「应该的。」王杰希点点头。
叶修还是那副懒洋洋的模样，一会儿看看桌上的数据，一会儿提笔写写字，可谓是不急不慢，悠闲得像是坐在这儿准备跟人话家常。这次的会面毕竟不算是正式的心理评估，所以叶修也不急着开口，就是偶尔抬眼看看王杰希，似乎在等对方先起个头。
如果说初次见面是因为陌生而有所防备，王杰希这次倒显得自在许多－－毕竟他也调查过叶修，手里多少掌握了一些这个人的事情。
见王杰希似乎没有要开口的打算，叶修也只是耸耸肩，看似随意的一问：「对了，红线案有什么进展吗？」
听了这问题，王杰希表面看来没什么变化，心底却是一种好似押对了谜底的兴奋。手肘压上了桌面，两手自然而然的交叉，他往前一凑，两人之间的距离骤减，他完全能够在那双漆黑的眼底看见自己，彷佛能看见一张纯黑的地毯上撒了满地的碎钻，光芒微晃，不曾熄灭。
「躲都不躲，你就不怕我做什么？」见叶修没有半分动摇，王杰希有些失望的叹气。
「我还怕你亲我不成？」叶修点了点王杰希的眉心，往后一退，轻松拉开了距离。
「为了乱你阵脚，也许我下次真会那么做。」王杰希语气平淡，让人听不出是认真还是玩笑，不等叶修理清，便话锋一转，「哦，对了，红线案啊。三名死者的死亡时间都不同，第一名死者是女性，今年四十五岁，名叫杨樱，死亡时间大概是三个月前；然后是男人，今年五十岁，名叫林文华，死亡时间大约是两个月前；最后是中间那青年，今年二十岁，死亡时间大约是一个月前，由于身上没有任何能够证明身分的证件，我们暂时没办法知道他是谁，也不知道那张脸到底是『谁』。」
哦，作案时间很规律嘛，每隔一个月就杀一个人么……这时间是有意为之，还是不得不这么做？
光凭这么一点线索，叶修实在想不出什么所以然，他下意识咬起下唇，好半天才问：「那死因呢？」
一问完，叶修才觉得不太对劲。虽然王杰希现在不是正式向他汇报解剖结果，但一般来说，除了死亡时间，法医最关心的不就是死因了么？特地把死因藏着没说，是为了……
啧啧，王法医，这个做法并不高明啊。
显然王杰希是故意留个空的，以此来试探试探叶修会不会接着问死因。但是王法医啊，别说是不是警官，就算只是一个小记者，甚至是好奇心旺盛一点的人，都有可能对死因感到好奇啊，以此作为试探是不是幼稚了点？
叶修笑了，他不多做解释，静待王杰希会如何应对。
岂料，王杰希也是一笑，老老实实开始交代三名死者的死因，彷佛他刚刚只是忘了要说而已。
「杨樱身上有重度烧烫伤的痕迹，是被活活烧死的，死后皮肤被剥下；林文华身中多刀，没有致命伤，是失血过多而死的；那青年是被活活掐死，死后面部受到钝器反复殴打，五官毁损严重。」
听罢，叶修开始有些疑惑，竟有点搞不明白这王杰希到底什么意思？虽然是把死因给交代清楚了，可是他还是觉得不太对劲……难道不是因为打听到他也曾是局里的警官，所以想拿当年的事情警告警告他么？
也不对，当年那案子，王杰希应该没那么快能查到吧……那到底是哪里不对劲呢？
不待叶修想明白，王杰希就突然开口：「但是呢，化验结果都不怎么理想，实在没什么线索。」
「是么，连喻文州都……啊！」叶修呆住，突然就想明白王杰希心底盘算的是什么，他皱起眉，跟个小孩似的直指人家的鼻尖，「王杰希你诈我！」
王杰希看着那葱白似的食指，微微一愣，随即愉快地笑了起来，「彼此彼此。除了查到几个比较可疑的人，这案子现在是真的毫无进展可言，叶警官你要是有什么高见请尽管说。」
有啊，我现在觉得啊，只让你当个法医实在太埋没人才了，你说你把这给人下套的本事拿去套嫌犯有多好？
啧啧，先是暗示我你已经晓得我以前是警官，我才下意识觉得你可能要提当年那个案子－－等我想明白才发现这不过是圈套，你真正的目的是转移我的注意力，好让我忘记要去引导你深入这件案子。
「唉，到底有多不待见我。」叶修忍不住嘀咕。
接下来的一个多小时里，竟然谁都没有再提起案子的事情，两人从天气聊到了昨天午饭吃了什么，还真成了在话家常。
直到王杰希站起身，叶修才『哎』了一声，让已经准备离开的某人不得不又坐了回来，蹙着眉头看这人还有什么花样可使。
「其实啊。」叶修先一步起身，散步似的走到门边，「韩大队长让我今天跟他去现场一趟，我听说你今天下午也没事，不如一起呗，王法医？」
语毕，叶修变魔术似的把门一拉开，韩文清还真就站在门外，手还停在半空中，显然正准备敲门。见门一开，韩文清有点同情的瞥了王杰希一眼，然后再瞪着叶修，低骂了一句：「无耻。」
「工作需要。」叶修微笑，一点不当回事的耸了耸肩。
「……」王杰希朝韩文清微微颔首，接着看向叶修，重重一叹，「头儿昨天就跟我提过这事了，我也没说不去，走吧。」
「嘿，你这人！」叶修这才感觉自己刚才真是被王杰希耍了一番，「那你早说啊，省得我烦恼要怎么把你拐到现场，啧啧啧，这都什么世道，一个法医坑蒙拐骗的技术都这么熟练。」
「你也不差啊，叶警官。」韩文清站在一旁看着叶修跟幼儿园孩子似的，不冷不热的补了一刀。
叶修一听，可不乐意了，「什么我也不差？老韩你站哪边的？」
「好像王法医才是我现在的同事吧？」韩文清朝王杰希做了个请的手势，两个人就这么头也不回地离开。
……
「心好累。」叶修装模作样地捧着自己的胸口，也不知道是在演给谁看，「唉，谁来管管我受伤的心。」
还没走远的王杰希忍不住闷笑，幽幽回了一句：「还是先把心底那些坏主意给管好吧，叶警官。」
１１
午后，阳光不那么毒辣，到公园里走动的人逐渐变多。这公园附近有好几栋写字楼，不少上班族吃过午饭以后都喜欢到公园里走走，更有不少老人家会带着小孙子在游乐场里玩耍，如此人潮也引来了各式摊贩，公园中心的小广场简直都热闹成一个小市集了。
一踏进公园，叶修一点都不着急直奔拉起封锁线的区域，他反而混入了来来往往的人流里，像是个来散步的上班族。韩文清也没说他什么，任由他把整个公园走得差不多了，三个人才一起走到发现尸体的地方。
现场位于公共厕所后面，这里一片杂草丛生，显然没有人在整理；虽然如此，却有好几条被人踩出来的小道，而且都只通向灌木丛，从位置上来看，不会是什么进出公园的快捷方式，当然更不会是单纯『路过』这里而已。叶修沿着封锁线绕了一圈，一边左看右看像在找些什么，一边拿着手机百度这个公园，看看是不是真有他猜测的那种传言存在。
叶修盯着手机，眉眼弯弯，忍不住吹了一声口哨，「哎呀，白天是老少咸宜的公园，晚上这里就成了同志打野战的地方－－你们说，把尸体抛在这儿，会不会别有用意？」
「不一定，也许凶手并不知道晚上这里有那样的用途。」王杰希应了一句。
「是有可能故意放在这，但目的是什么？」韩文清把现场的照片分别发给二人，「报案时间是凌晨三点三十五，根据报案人说，这三具尸体是被放在一个黑色的袋子里，拉链只拉开了一些，刚好可以看到脸，所以他才吓得马上报警。」
叶修看了几眼照片，很是同情的说：「刚准备办事就撞见这个，真是倒胃口。」
……这是重点吗？
王杰希跟韩文清不约而同地瞪了叶修一眼。
见这两人有些鄙视的眼神，叶修眨眨眼，看起来很是无辜，嘴里也不忘继续分析现场的情形，「刚刚我看了一下这公园的监视器是怎么分布的，结果怎么只有这里是完全没有监视器呢？也难怪只有这边会变成『幽会圣地』，虽然凶手也可能只是冲着这里没有监视器才把尸体扔在这，但我还是觉得他的目的没有这么单纯。」
「这附近的监视器确实没有拍到任何背着黑色袋子的人。」韩文清顿了顿，眉头紧蹙，「这不合理，他可是背着装着三个人的大袋子，要行动就很困难了，怎么还可能躲过监视器？而且没有被半个人撞见？」
「不对。」叶修蹲下身，细细看着警戒线里的泥土，「你怎么知道没人看见那么显眼的袋子？也许有，但可能不方便露面。」
「不方便？」王杰希挑眉，似乎已经抓住重点，「是身分不方便？」
「男妓、嫖客、毒虫、走私犯……嘛，哪种身分最不方便露面呢？」叶修笑笑，语气轻柔，略带苦涩，「我不能确定是什么人撞见，但我能确定，如果没有半个人撞见的话，这就是悬案级别的不可思议了……可是很不幸，这目击证人估计很难找出来。」
「既然如此……」王杰希反复看着手里的照片，总算看出哪里不太对劲，「等等，这袋子不对劲。」
此话一出，韩文清跟叶修都一起凑了过去，三个人都盯着同一张照片看，王杰希接着说下去：「你们看，这袋子根本没有把手或背带之类的东西，不管凶手是从哪里走过来的，没有工具的话怎么可能搬得动三具尸体？用推车的话声音太大，背着三个人在身上也不可能，在地上拖就更不可能，这袋子上除了这块地的泥土跟杂草以外，没有半点拖行过的痕迹。」
叶修听完，眼底光芒一晃而过，他赞赏似的拍了拍王杰希的肩膀，「嘿，王大法医终于开始上心了？」
王杰希往旁边站了几步，凉凉地扫了叶修一眼，慢条斯理地拍了拍自己的肩膀，跟拍灰尘似的，「也许只要弄明白凶手是怎么把尸体运到这边来的，这个凶手的身分就会更明确。」
「不着急，我们不是已经有嫌疑人了吗？」叶修撑着下颚，突然问了一句：「除了报案人，还有几个人踩进这里？」
「一个。」韩文清瞥了眼地上凌乱的脚印，马上就晓得叶修想问的是什么，「脚印乱七八糟的对吧？鉴识组已经分析过，这里确实不只两个人踩进来过，至少有三、四个人吧。」
叶修歪了歪脑袋，看起来有些纳闷，随即一笑，突然站起身，「我知道接下来该干什么了。」
「要干什么？」王杰希很捧场的反问。
「别胡闹。」韩文清还没听到答案就感觉不太妙。
「当然是在这里守一晚上啊，瞧瞧这里除了『幽会』以外，还有没有别的用途。」叶修这话倒是说得有点道理，但下一秒就冲着王杰希笑，正经不过两秒就开始不讲道理，「咱们就别麻烦老韩了，王杰希同志，你就跟我一起蹲守吧。」
王杰希看了一眼地上的脚印，不咸不淡地回，「我只是法医，我看我们局里应该没有忙到腾不出一个人陪你吧？」
「哎，你这话就不对了。」叶修义正词严地反驳，「我现在可不是警官，要不这样，你就当作是被一个私家侦探给威胁了呗？」
「……」王杰希默默看向韩文清，像是在问：我可不可以不搭理这货？
「……」韩文清静静看了这两人一眼，像是在答：你们俩自己去随便折腾吧，我都当没看见没听见。
１２
现在不过下午四点，到半夜还有很长一段时间，叶修完全不顾王杰希的意愿，跟韩文清打过招呼以后，马上就把人拖到附近的快餐店里窝着，两人边吃边聊着打发时间。
叶修径自把现场的照片全摊在桌面上，不吃东西的时候他就抿着嘴唇，死死盯着每一张照片，脑子里一遍一遍考虑着每个疑点该有什么样的解释。比如，凶手到底是如何做到背着那么个显眼的袋子走到公共厕所的后面？按照公园的入口来看，不管怎么走都不可能不被监视器拍到，要直接走到那个位置又不被监视器拍到，那只可能直接从栅栏翻进去，但问题还是回到原点，那装着三具尸体的袋子该怎么处理？
不管是背着、扛着、抱着，要移动那装着三个人的袋子肯定不轻松，假如从栅栏翻进去是唯一不被监视器拍到的可能，那走到栅栏前的这段路，凶手又是怎么躲过街上的监视器的呢？车子可开不进栅栏外的小路，更别说骑着摩托车外加扛三个人得有多么玄幻，凶手到底是怎么移动那个袋子的呢？
光是这个问题就把叶修难住了好一会儿，他一时都忘了对面还有个王杰希可以一起讨论讨论，甚至也没能把那些凌乱的脚印一起列入考虑之中，他所有的思绪都陷进那个解释不通的袋子。
见叶修陷入沉思之中，王杰希也没去打扰，偶尔喝几口饮料，把大部分的注意力都摆在手机里的新闻上。他在看的全是跟红线案有关的报导，每个标题都下得无比耸动，网络上对这案子的讨论度似乎很高，有不少人在骂凶手简直丧尽天良，但有更多人把问题上升到危害整个社会的高度，什么教育出了问题、又或是警察根本是花瓶一样的摆设……各式各样的讨论都有，但有关受害者的讨论却是最少。
似乎从来都是如此，当人们听闻命案时，首先是残忍的过程使得人心惶惶，引起了群众的愤怒后，所有人的攻击目标便指向整件事的始作俑者－－这个时候，还有多少人记得受害者是谁？
除非……受害人的身分有什么特别之处？抑或有过什么让人印象深刻的事迹？
「啊。」王杰希平板板的发出一个单音节，似乎隐约明白了什么，「红线，网络上不少人在分析红线的问题。」
叶修微微抬眼，乱作一团的思绪一下子就被打散，他的脑海里马上就浮现出那缝得乱七八糟的红线，「哦，红线怎么了？」
王杰希知道叶修一时没反应过来，只是微微一笑，耐心解释：「你说过这红线是在强调这三个人的血缘关系，但事实上，这三人的关系很微妙，那男孩是杨樱的儿子，但我们查过了，户籍里根本没有这个儿子存在，所以我们才不知道他到底是谁。而林文华也不是这孩子的父亲，更不是杨樱的丈夫，这样的三个人用红线栓在一起，似乎牵强了点吧？」
叶修猛地抬起头，微微瞪大了眼，又跟个小孩子似的直指王杰希，「哪个法医的尸检报告会像你这样啊，是在挤牙膏么？这样一点一点要说到哪时才算完？」
王杰希也不气恼，特别平静的把叶修的指尖从眼前推开，「哎呀，我都忘了，我不该跟个『私家侦探』讲这些事情吧？」
叶修一听，立刻投降似的趴到桌上，闷闷的声音听起来像在撒娇，「王法医，能不能行行好，有啥线索我们一口气讲完好不好？」
「可以啊。」王杰希点点头，慢条斯理地吃起薯条，又喝了几口饮料，这才慢悠悠开始讲述死者的情况，「首先，杨樱没什么固定的工作，但偶尔会去打点零工，给人家洗洗碗什么的。她的住处也去搜过了，乱得不像人能住的地方，满地都是泡面碗、没洗的脏衣服，生活环境糟得很，反正是没搜出什么有价值的东西。至于林文华倒是有一份蛮体面的工作，他是某企业的高阶主管，住在一个还不错的小区里，从这两人住的地方来看，生活圈基本上是不会有交集的，对了，他的妻子伤心过度，现在卧病在床，暂时问不了什么事情，也没办法确定林文华认不认识杨樱。好了，关于两位死者的事情，你还想知道什么？」
「你是不是想着赶紧完事、赶紧跟我分道扬镳啊，怎么突然这么配合。」叶修见王杰希这配合的态度，一时有些适应不了，嘴里碎念了几句，「好吧，死者的部分先这样，至于红线，如果不是强调血缘关系的话，那大概是……」
「反正是有用意的吧。」王杰希见叶修都没怎么吃，忍不住先往人手里塞了一个汉堡，「吃完再想。」
「哦。」叶修愣愣地接过汉堡，同样配合的拆开包装纸，咬了一口才接着说，「我可不可以说点案子外的事情？」
「请吧。」王杰希也拆了一个汉堡，咬了几口才看向对面那个直盯着自己瞧的人。
「我说了你别生气哈。」
「那得看你说了什么。」
「你是不是没那么讨厌我了呀？」叶修笑瞇瞇地问，不是心理医生那种温和的笑容，而是那种孩子气的纯粹笑意。
「……」王杰希眉头微扬，既不否认也不承认，只轻轻点了点叶修的鼻尖，「谁让你自我感觉这么良好的？」
「还不是因为你赏脸。」叶修揉了揉自己的鼻子，显然不习惯被人这么碰，「既然你现在心情好，那我们再聊点案子外的事情吧？」
「我给你好脸色看了？」王杰希故作不悦，语气却还是平平淡淡，「不如来聊聊你跑到局里打探我做什么？」
叶修听了这问题也不紧张，反而笑嘻嘻地反问：「那你又查了些我的什么事情呀，说来听听？」
……好吧，这事儿暂时扯平。
TBC.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