撩拨心脏的瞬间 王叶（５）
＞今年的最后一篇文，期末结束再来好好更新，本章自创人物出没，不会是情敌但会是个有点用处的角色（干
＞埋着的疑点好像越来越多了，会慢慢解释掉，感情部分好像推动了一点对吧（Ｘ
＞ＲＲ @不完美的美 一句想看ＥＤ老王，我就是每章都要说（Ｘ
＞私设河中石，川流ＯＯＣ
１３
简单地把一餐给解决之后，王杰希这才乐意说自己方才注意到的事情－－这个凶手给人的感觉特别奇怪，硬要冠上一个词的话，大概是特别『矛盾』吧。从尸体的死亡时间来看，凶手明明是有能力做到让人不发现尸体的，但他却突然决定把这三具尸体一起扔出来，还匆匆缝上了红线，相比之前的谨慎，为什么在抛尸的时候做得这么高调？红线的存在就好像是恨不得所有人都来注意这个案子。
除此之外，三具尸体『干净』得让人不解，连指甲缝都干干净净的，甚至都找不着有挣扎过的痕迹。比如杨樱吧，她是被活活烧死的，但却不是马上死亡，至少她有很长一段时间会是痛苦的挣扎着，按理来说死者应该会疯狂的抓挠任何东西，这样指甲缝里一定会留下痕迹－－可是，什么都没有，干净得就好像死者是安详死去的，但是他们可没检测出任何的药物反应，杨樱被火焚烧的时候怎么可能会是昏迷着的？
杨樱当时的意识应该是清醒的，那么也许她挣扎过，也许她真的在某个地方留下过一道一道的刻痕，但是这指甲缝里的东西可能会明确的指认出凶手，所以这个凶手竟然仔细到连三个人的指甲缝都清干净了－－这三具尸体留下了一堆不相干的东西，真正紧要的东西却没有多少。
而且，杨樱还被剥了皮肤，那死状肯定是惨不忍睹，既然如此，为什么还特地去『复原』呢？剥下来的皮肤又是怎么处理的？凶手虽然小心翼翼地把三个人都弄得干干净净，但这不是出于歉意而做出的补偿，要么是三具尸体上原来留着太多线索，要么是出于私人目的才这么做。
「总之。」王杰希顿了顿，这个案子里奇怪的事情太多了，他只能草草总结一下自己的发现，「通常，我们从尸体上的痕迹、死亡方式，多多少少可以推测出凶手的『目的』是什么，比如为财为色为报仇之类的，甚至多少能知道凶手的心理状态。但在这个案子里，这个凶手留下的痕迹太多也太少，要说他是为色吧，虽然有性行为的痕迹，但再拖上一个杨樱就很奇怪了，要说是为了其他的吧，好像可以说通、又好像漏洞百出，你说这凶手到底是为了什么？」
叶修听完，整个人都趴到桌上，看起来有些无力，「唉，你说老韩乐不乐意把现场的鉴定报告、或是把附近的监视录像给我瞧瞧？」
王杰希微愣，虽然叶修这态度乍看之下像是没把他刚才说的放在心上，但他总觉得这可能是叶修别扭的抱怨方式，「也是，我们光能分析出这些东西也没用，总得有些证据来确定哪些是有用的、哪些只是烟雾弹。」
「你是在拐着弯告诉我，咱们现在只能靠想象力排查手上的线索吗？」叶修一脸的哭笑不得，又在桌上趴了一会儿，这才坐起身，「决定了，先蹲守一晚上再说，回头我再让老韩把相关证物拿过来瞧瞧。」
其实，王杰希这一番话，或多或少让叶修在一团乱的线索里，找到了一个方向－－犯案动机以及把尸体清理干净的原因，到底是什么？
之前在解剖台上看见那个男孩的背部时，叶修其实一瞬间感觉到头皮发麻，一阵恶寒直冲心脏，疼得几乎窒息。他能感觉到凶手是极其小心地保护着这个男孩，直到最后一刻才把所有的情感宣泄在男孩的身上，那是不是可以假设尸体异常的干净，也是跟这个男孩有关呢……
「要是被发现的话，韩队不知道要写几份检讨书。」王杰希多少提醒了一句，暗示叶修可别做得太过分了。
「我心理医生干得好好的，这案子是我愿意搅和进来的吗？」叶修说是这么说，但在他脸上还真找不着不乐意三个字，「但愿，这案子不是我想的那样。」
「哪样？」
「谁知道是哪样呢。」
午后的阳光被玻璃窗柔化了一层，浅淡的金黄色抚上叶修的侧脸，白嫩的肌肤隐隐透出一层温润的粉色，看起来就像个精力旺盛的小年轻，一点也看不出来是个快要三十岁的男人。这个人好像一直给人这样的感觉：慵慵懒懒，好像对什么都不特别上心，一举一动里还藏着点孩子气的率直，可是他比谁都注意着身边的每一个细节，心里怀着比谁都还要多的心事，却从来没有委靡不振。
怎么说呢，这人就像寒冬里的第一道曙光吧，为死寂的万物带来了温暖，任谁都会因为身旁有个这样的人，而感到安心。
１４
皎洁的弯月高挂，蒙蒙月色给万物镀上一层银漆，陷入寂静的夜里，隐约有种不可侵犯的神圣感。这个时间，大部分的人已经游走在梦乡，但也有一部分的人还在忙着各式各样的琐事。
比方说，一些寂寞难耐的人在公园里暖黄的路灯下漫步，等待着同样寂寞的人共度今夜；也或者，已经对上眼的两人来到公共厕所后面，打算行些不可描述之事；更有人只是趴在草丛里，两眼直盯着草丛外的一举一动，静观其变。
也许是因为这里才刚上过新闻，叶修跟王杰希在这草丛里等了大半夜，直到凌晨三点多的时候，才撞见两个男人往这边走。这两人一路纠缠不清，就像两股粗绳紧紧缠绕在一起，火热的没有闲暇去注意周遭。只见这两人重重摔进草丛里，虽然距离他们待的地方还有一百公尺左右，但王杰希可没兴趣听人家怎么办事的，他马上就扯了扯叶修的衣领，像是在说：我们再退远点吧。
叶修更没兴趣观摩现场，但他们这一退肯定会弄出动静，都已经埋伏这么久了，现在才动不是打草惊蛇吗？硬着头皮都该继续待着才对！
不远处已经开始有粗重的喘息声，叶修虽然听得耳尖发烫，但他也只是抿了抿嘴唇，拿着手机飞快打了几句话，再小心翼翼地移到王杰希面前：忍着点吧，要退只能等人家喊得起劲的时候，现在退的话，反而让人觉得不对劲。
王杰希的脸色也不太好，但比起叶修那种像是看了Ａ片而起反应的窘迫，王杰希就只是纯粹觉得撞见人家办事的现场很倒胃口罢了，他们俩尴尬的点完全是不可同日而语的。
其实叶修很想马上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去公共厕所的隔间里窝着都比待在这强！但他们这一动，前面死死撑了四、五个小时，不就前功尽弃了吗？可继续待着吧，叶修也没自信做个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的圣人啊……虽然早就晓得可能会遇上这样的事情，但好歹让他有点其他的收获啊！
收获暂时没有，不远处草丛沙沙作响的声音倒是越来越明显，彷佛刻意捏细的嗓子刺得叶修的太阳穴阵阵抽痛，但囊袋撞击臀部的啪啪声又清晰的让他浑身的血液都在沸腾，下腹渐渐开始有种闷热感，充血之物使得裤裆愈发紧绷－－天地良心，他真希望自己只是被身下的杂草磨得起反应而已。
也许是因为羞耻心就像一群蚂蚁爬过纤细的神经，叶修整个人都紧绷着，他脸上只剩僵硬二字，一扭头就对上一双直盯着他的大小眼。总是平稳得容不进多少情绪的黑眸，此刻却是波澜万千，月色为它轻轻添上银波，使之风情万种，观者的眼眸也开始明明暗暗，流光千转百回。
王杰希实在是看呆了，他不过是看着叶修，想知道这个人接下来有什么打算、或者准备什么时候开始后退……岂料，人家一扭头就是这副模样、咳，怎么说呢，这眼神有点那个啥啊，是不是太色气了点啊，你这是要勾谁的魂呢……
作为一个ＥＤ患者，王杰希觉得自己被人狠狠撩了一下，心跳一下子就急促得让人不知所措。
作为一个平时性欲不怎么高涨的男人，叶修却被王杰希这么一个不冷不热的眼神看得心颤，心脏鼓动的声音好像要震破耳膜。
下一秒，他们都看见对方眼底的自己，突然就红透了脸，两个大男人都跟个小姑娘似的羞涩。
再下一秒，他们突然都觉得肩并着肩这样的距离都算太近，皆是弹簧似的往两边一退，草丛一下子就被磨出一阵沙沙声。
不远处的动作突然停止，叶修担心那两人走来查看，一急之下竟然捏着嗓子哼哼，「啊，不、不要了，才做完一回，哼嗯……」
见叶修这台词逼真的跟完事后没多久，被人又强迫了一回似的，王杰希都不晓得该说什么好，只能一副像是见鬼了的模样。
看王杰希那一副根本不知道现在要干什么好的模样，叶修只好往手机上打一串字：随便说点什么啊，不然会露馅的。
王杰希满心复杂的看着这两行字，他只好努力冷着张脸，压低了嗓音，配合着叶修的剧本，「嚷什么，回去处理你。」
……
叶修突然觉得一阵恶寒，但他很快就知道王杰希也只是照着他的剧本演而已，人家哪可能把他怎么样？好吧，这句确实接得挺不错的，这下他们可以先去公共厕所里避一避，等人走了再回来继续蹲守吧。
两个二十好几直奔三的男人，瞬间只有小学男生等级的情商，直到进了男厕的隔间里，他们俩的脸颊都还是烫的，完全就是被家长逮到『犯罪现场』的样子啊！一时谁都没有说话，现在也不是个可以闲聊的气氛，叶修只好装作不在意王杰希，满心注意着外边的情况，待心绪平静下来，他才小心地爬上通风口去看看外面的情形。
那两个人显然还要折腾好一阵子，叶修左看右看也没见着其他人，心里不禁奇怪了起来－－怎么可能只有这样呢？这样现场那一串杂乱的脚印又该如何解释？总不可能大家都刚好凑到一块地方办事吧？还是因为才上过新闻，『他们』暂且不敢轻举妄动了？可是从发现尸体到现在，至少也过去一个礼拜了吧，再怎么小心也不必如此吧？
除了报案人，肯定还有其他人动过现场。
叶修正这么想时，远处的栅栏还真有个人翻了进来。光是这么远远看着都能感觉出来，这个人的身手矫健得很，落地轻到竟然都没有惊动到那两个人。这神秘人似乎也不想被那两个人发现，漆黑的身影一路穿梭于树下的阴影之中，一个小包很快就被放进草丛之中，这神秘人熟门熟路的顺着小道缓步离开，若不是他全程都死死盯着，他们光是埋伏在那里可能都不见得能察觉这个人做了些什么。
目送完这个神秘人，大有收获的叶修兴奋不已，他一下子就从水箱上跳下来，压低的声音里满是藏不住的激动，「有发现了。」
王杰希也冷静得差不多了，见叶修这么兴奋，他也有些被感染，心头微微一动，却只是轻轻点头，低声建议，「慢点出去，等那两个人走了我们再去瞧瞧。」
１５
虽说这里是著名的幽会圣地，但估计是忌讳着被封锁线圈起来的地方，今晚鲜少有人往这边走，待那两人走了以后，叶修刻意等了一会儿，也没见着其他人再往这里靠近。既然四下无人，王、叶二人顾忌的也少了，直直朝着刚才那个神秘人放小包的地方走过去，打算好好瞧瞧人家到底往这种地方放了什么宝贝。
叶修才刚准备去拿，手都还没碰到草丛呢，一个冷冰冰的声音响起：「把手收回去，那是我们的货。」
「好的好的，大哥您也把枪收起来吧。」叶修一下子就蹦了起来，他马上就拉住王杰希的手腕，慢慢往后退了几步，畏畏缩缩的模样活像是个办差事的小弟，「别误会，我没打算拿你们的货，只是我们今天也在这里拿货啊，我可能记错位置了，您就大人不记小人过呗。」
王杰希本来还想着是不是该抓着叶修转身就跑，现在见这人一下子就想好自己的角色，还演得像模象样的，他忍不住深深看了这人一眼，这坑蒙拐骗的技能还真是高段……嗯，看来这世界欠了你一个奥斯卡，我代表组织向你致上十二万分的歉意。
「装什么装？」那人冷笑一声，枪倒是收起来了，「叶修你在这闲晃什么？要打炮不会带你的小男朋友上宾馆去啊？」
叶修一听，也愣了几秒，想了好半天才想起这么没大没小的说话方式是谁，「啊，你是霍九？」
王杰希跟着看了那个叫霍九的小子一眼，无奈人家在树荫下，根本连一点五官都看不到……不对，叶修你倒是撇清一下，谁是你小男朋友啊？
也不知道叶修是听没听见，还是压根没放在心上，总之他没特地澄清什么，还不顾霍九方才的警告，径自把草丛里的小包拿了出来，「啧啧啧，还是这么没大没小的，叶哥哥不是教过你基本礼貌么？」
「我呸，你可真好意思，小爷刚刚没一枪崩了你，你还来劲了是吧？」霍九感觉是个爆脾气，见叶修把小包拿出来，立刻骂骂咧咧的，但还算沉得住气，至少还很有闲心跟叶修插科打诨几句，「我都还没说你，原来好这口的？那当初小爷追你的时候你怎么没点表示？」
……追？是我想的那种追吗？敢情现在是老情人之间的叙旧时间？
王杰希满脸复杂的看着慢慢走过来的霍九，又看了一脸云淡风轻的叶修一眼，现下这微妙的局势，他就是开口了都不知道要问哪个才好。
叶修也没功夫去注意王杰希的情绪，他现在只想知道小包里到底装了什么，一边琢磨着该不该当着霍九的面直接打开，一边随口应了几句，「你那叫追吗？你叶哥哥是差点被你强上了好吗？」
王杰希被这爆炸般的讯息量弄得不知做何反应才好，要说生气吧，心里还真有那么点不愉快，明明都差点被人强上了，这人怎么还能说得这么随便，好像只是无关紧要的玩笑话而已？但是他自个儿又不高兴个什么劲呢？人家叶修都不放在心上了，那还用得着他来管吗？何况都是快要三十岁的男人了，有点过去也很正常的吧，谁没有点这些弯弯绕绕的过去呢，搞不好这对叶修来说不过是一段情史罢了。
理智上虽然可以理解，但情感上就像有道坎跨不过去，简言之就是两个字－－不爽。
岂料，霍九竟然哈哈大笑了起来，一张脸在月光之下已经可以看得清楚，这么一眼看去大概不会超过二十五岁，扔街上大概就是一个挺帅的小伙子－－然而这人的笑点不知道是怎么长的，竟然笑得都抱着肚子弯下腰了，眼角还泛着点泪光，可见这人笑得有多夸张。
「叶修你这情商还是往负数长的啊？你那小男朋友已经气得想掐死我了你知道么？你赶紧跟人家腻歪去吧，把东西给我。」这霍九大概也笑够了，一张脸很快就冷了下来，方才的阳光青年一下子就变成冷面杀手，他的手已经伸到了叶修面前，这回倒算是客气了点，没直接动手抢。
「啊？等等，你瞎说什么，人家是局里的法医，别一口一个小男朋友的乱喊。」叶修这次倒想起要澄清了，但现在撇清反而有点欲盖弥彰的味道，这一番话把霍九又逗笑了一回，他也不管人家笑些什么，小心地晃了晃手里的小包，问道：「介不介意你叶哥哥研究一下包里的东西？」
「用什么身分？」霍九瞇眼。
「私人。」叶修笑笑。
「好吧，反正我也要验货的，你一起看看。」语毕，霍九特别意味深长地看了王杰希一眼，「你真的确定不用安抚他？你没看见他瞪我瞪得更凶了吗？」
叶修这才舍得看了王杰希一眼，还特别诚恳地问：「亲爱的王杰希同志，你刚刚瞪霍九了吗？」
「没有。」王杰希面色不改，语气不变，特别肯定的回答。
「你看吧？」其实叶修一眼就看出猫腻了，但他总不好拆自己人的台嘛。
「呸，老子赌五毛，你绝对是被这法医吃得死死的。」霍九特别鄙视的瞪了叶修一眼。
TBC.
